「打仗了,打起来了,快跑,快跑。」
「郢地的兵来了,昨晚上就炸了司令部,他们联合日本人造反了要攻下江南。」
行人如潮水一般倒退,跌跌撞撞地朝着我涌来。
年轻的妇人抱着孩子,被击飞的船桅打中,活生生地贯穿她的胸前将她插在了桥上。
她嘴里咯着血,伸手将怀里的孩童推送出去。
不足两岁的女孩满脸都是血,却只坐在地上迷茫慌张地大哭,爬向母亲浑身是血的身子。
我看着面前的断壁残垣,血色漫天,连连后退。
可能是见我穿着洋派,甲板下来的法兰西水手还礼貌地扶了我的胳膊,礼貌地用着法语关切地询问。
我一扭头,踩着断了的高跟鞋往回跑。
「我以为你会逃的。」孟朝辞站在窗前,发间染了血。
他朝着我笑。
那扇古老的雕花窗棂下,挂着堪堪几朵疏落的梨花,雪白轻薄,衬得他的眸子里温润如春。
下一秒,我撑着身子扑到了他身上,后背一麻,剧痛像海潮一般袭来。
我甚至能感觉到后背像是被炸开了,又像是破了一个大洞,汩汩流出的血流个没完没了。
孟朝辞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,他的唇在颤抖,可是我听不到一个字。
我说。
「上次我打了你一枪,我替你挡了这一枪,还你了。」
也算……我们两清。
我攥着他的衣领,说真的在军营里久的人都习惯不会说谎话,他眼里话里都藏不住东西。
我只是想问,那玉簪子分明是我长姐的。
他怎么会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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