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乔氏死了,死了的表妹,再多的不好也烟消云散,只剩下了好。
那日两位娇妾,一死一伤,三郎怒极,夫人却用宋家对他施压,他就知道,夫妻情分,到头了。
他说他会替我讨回公道,我信。
可我不能坐以待毙。三郎稍一松懈,我就可能是下一个乔姨娘。
我带着春桃在荷花池喂鱼,春风扶柳,我感伤我的孩子。
“若我的孩子平安生下来,而今,也可以开口唤我句阿娘了。”
“姨娘还年轻,肯定会有小主子的。”
我掩面而泣,“我这身子,哪里还能有自己的孩子?这辈子都不能有了吧”
“姨娘莫伤心,仔细身子。再说,姨娘也是府中公子的庶母,公子们长大,知道姨娘恭顺夫人,也会孝顺庶母的。”春桃细细的宽慰着我。
“庶母?我哪有资格当公子们的庶母?莫说庶母,便是晚娘也没人愿意唤我一声,原是我出身低微,一介妾室,我不配罢了…”
“姨娘莫哭,咱们对公子们再慈爱些,公子们总会记得姨娘的好”
“我不过一个低微的妾室,若是,若是有人,愿意唤我一声晚娘,我死也甘心了”
我红了眼圈,余光,看了看那边的柳树荫。
我刺绣好,宋氏想折磨我,就找我要绣品。
我总是呕心沥血才能在她规定时间内赶出来送这家那家的贺礼,不坠了王家门面。
我的呕心沥血是真的,三郎心疼我也是真的。
我总是说,三郎,能为你,能为王家做些什么,妾甘之如饴,喜不自胜。
她每折磨我一次,三郎对她的恨就多一分。
所以,当我主动给大公子做了双鞋,她警惕万分。
我在孝顺夫人的时候,总是会给大公子也带点什么。
或是一件衣服,或是一双鞋,或是一个腰带,或是一个头饰。
我偶遇到大公子,总是浅笑,然后慌忙避开。
荷花池边,春桃替我鸣不平,“姨娘,别再做了,姨娘做的这许多东西,夫人都绞了扔出去,大公子一样也没用过,姨娘别再累自己了。”
我摸着那条刚做好的腰带,珍爱非常。指间轻轻的抚过刚绣的青竹,默默不语。
“挽娘!”大公子从后面走出,直勾勾的看着我。
我穿着一身粉红惊讶的回头,那只赤金飞羽步摇,晃的我心慌。
他看着我的步摇,眼神亮的吓人。
我匆匆离去,连桌上的青竹腰带都忘了拿。
我好久没见三郎了,我想他了。
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,他说,成败在此一举。
我隐约的有个念头,三郎,莫小瞧了我。
大公子将我压在身下,瞪着猩红的眼睛喊我挽娘。
我哭着喊着,我可是你的庶母!
他怒了,扯着我的衣服喊,你是我的挽娘。
我拿刀意自尽,“你罔顾人伦,我这就去列祖列宗那告你一状,他日也有颜面去见三郎!”
千钧一发,三郎铁青着脸冲进来。
身后,还有安王。
三郎的主子,未来的帝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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