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这事就被三郎知晓了。
我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,春桃小声的禀告他,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。
三郎紧紧的搂着我,捏的我肩疼。
我哭了半宿,他哄了我半宿。
我黯然的将手放在腹上。
半晌,我感到了一滴湿润。
三郎拉着我,发疯了似的沉沦中,我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在我耳边呢喃。
“挽娘,为夫必要给你讨回公道。”
今日的三郎走的格外早。春桃看着我伤心的神色,忍了忍,还是说了句,“姨娘宽心吧,孩子总会再有的。”
再?
去年三郎不在家,乔姨娘突然溺死,夫人说是和我发生了口角,被我逼的跳了井,要打我五十大板,发卖出去。
谁知不到十板子,我就见了红。
大夫说我小产伤了身,再有孕,怕是难了,我清楚的看见了夫人眼中的喜色,我清楚的听见彩娟难掩兴奋的对大夫看赏,高高在上告诉我夫人施恩,容我这毒妇一命,待老爷回来处置。
彼时,我入门已两年,虽说乔姨娘还是看不上我,但也知道三郎宠我,不太与我为难了。
那时我尚不知自己有孕,只是身子不适。况且三郎赴京述职前,“罚”我闭门思过。
所以初一给夫人请安,我便没去。
乔姨娘例行公事般的来兴师问罪,也没进来我的春风院。
我还暗自庆幸,今日这茬杯子瓶子算是保住了。
夜里,就被揪到了夫人的院子,旁边就是从井里捞上来的乔姨娘。
彩娟说乔姨娘是在我的院子里和我发生的口角,被我逼的跳了井。
乔姨娘身边的丫鬟也作证,说乔姨娘从我院中回去就大骂我狐媚子争宠,说我欺人太甚,夜里就跳了井。
我看着乔姨娘那泡的青肿的脸色,又惊又惧,又挨了打,孩子就没了。
后来老夫人派了身边的嬷嬷来,要严查此事。
我昏迷中,三郎赶了回来,最后,为“病死”的乔姨娘风光大葬。
我终于醒了,虚弱至极,屋里一群人叽叽喳喳,我到处找我的三郎,只听见嬷嬷的叹息。
和三郎那远远的一句,罚韩氏思过半年,韩氏,孩子还会有的。
我又晕了过去。
后来,春桃说,老爷夜里偷偷的来,落了泪,赶走了所有人,守了我一夜。
我想,他心里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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