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门开,来人拿出证件和一张纸令,「CIB高级督察任谦良,陆泽舟毒品案,现由CIB接管,这是调转令。」
「喂你说接管就接管?」
「你们CIB呢,向来和我们NB井水不犯河水,我们都要抓到他了,你现在说接管,怎么,抢功啊?」
「搞不好是黑警呐,保陆泽舟,收黑钱,等着ICAC(廉政公署)查吧。」
毒品调查科里埋伏了几天的几个人都有些恼火,程sir却是个老道的,压着怒气抹了抹脸,「收队。」
底下跟着的几个下属狠狠瞪了任谦良一行人,才愤愤离去。
酒店房间外,几人等着任谦良的指示,然任谦良却只拍了拍两个人的肩,「阿文,阿强,守住。其余人,收队。」
其余几人面面相觑,怎么,也不抓了?
任谦良却只进了电梯,电梯门关上,他才推了推眼镜道,「放长线,钓大鱼。」
转而吩咐左右,「给我盯死黑虎。」
「阿阔,联系国际刑警,问king的动向。」
king,泰国与中国香港混血。
CIB调查多年才发现,king与黑虎乃同父异母的兄弟,黑虎的毒品供给,基本都由他提供。
黑虎盘踞香港,他则常年盘踞于金三角。有自己的罂粟园和雇佣兵,乃金三角最大的毒枭。
国际刑警与香港警方连续埋伏调查十二年,很多缉毒警和警方卧底都牺牲在这条线上。
也是最近,这条线才有了新的动向。
酒店房间内,监听器闪了闪微弱的光。
光闪,即代表计划取消。
我眸光微怔,为何,突然取消了?
而房间外,我好似听到了任谦良的声音。
难道,真有黑警。
这黑警,就是任谦良?
我心慌的厉害,指握成拳,用力毁掉监听器,站起身,欲出房间求证。
陆泽舟却似觉察到什么,笑着按了按遥控器,电视上面,再度显现建材厂和爆炸器的画面,「开了这扇门,我就不能保证uncle的安全咯。」
这个疯子!
我忍怒,回身,几欲一掌扇他脸上,却被他禁锢住手。
「再陪我一晚咯。」他无谓的望着我,薄唇勾起一抹笑,这笑意却不达眼底,「最后再陪我一晚。」
莫名其妙,到底当我是什么?
我咬紧唇,手却被陆泽舟狠狠一拽,按进怀里。
他抱着我,越收越紧,紧到我近乎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。
挣扎去看落地窗,却见窗影里陆沉舟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,落了好些泪都不知。
最后一晚......
难道陆泽舟也知道我与猫头鹰交易的事?所以......
桌面上明晃晃摆着白面,他却只抽出一支烟,拿了半晌却又没点,只碾碎在手里。
手越收越紧,紧到我都感觉被他掐得疼。
他似是觉察,放开我,去抓那床单被罩,攥得指节发白。
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病还是吸毒吸的,他无助的捂紧了头,没有好转之后又转而去抓床单。
我看着跟着心中泛疼,几欲想抱抱他,想帮他缓解疼痛。
目光所及到桌上的白面,又止了意。
冷冷笑道,「怎么,吸毒吸得脑子坏了?」
「我没......」他捂着头,疼地在床上几乎缩成一团,满头是汗,颤颤抖抖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我心间的疼也愈来愈烈,鼻尖泛酸。
「喂,要不要帮你......」叫救护车,后面几字却湮灭在我的回忆里。
染血的警服,倒下的缉毒警,烈士陵园里一座座矗立的墓碑。
同情贩毒者,就等于向死去的小舅,死去的缉毒警宣告,他们一切的牺牲都是无意义的。
我深吸了口气,忍住即将落下的泪,一下打落桌上的几包白面,对着陆泽舟讥讽道,「贩毒者不吸毒啊?呵,天下奇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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