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你们好好聊，妈就不多打扰你们了。」

等江焰走进卧室后，我妈立马将卧室门关上。

23

我了解她的心思。

她知道，现在江焰跟唐依在一起。

所以巴不得我挖了唐依的墙角，跟江焰旧情复燃。

替她出口气，打唐依母女的脸。

我感到可悲，却又可笑。

江焰走到我床边，隔着床沿还有两步远的距离，就停下了步子。

他一向性子张扬，此刻却又显得这样小心翼翼。

他像是斟酌再三才开口：「我想了很久，还是觉得你不太对劲。

「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，是不是有什么苦衷？」

我不回答。

他又开始出言刺激我：「你妈说很看好我。

「说觉得我很适合你，让我跟你再好好谈谈。

「还说，要我不用急着跟唐依分开。」

他盯着我，似乎在等着我动怒，慢慢继续道：

「你们一家，是不是都这么有意思？」

我努力让声音平静：「你出去。」

江焰显然不会听我的，他仍是盯着我：

「我本来想自己去查，但查到的毕竟真假难辨。

「想来想去还是希望，能听你亲口说，你瞒了我什么？」

我不想跟他多纠缠。

看他站着不动，索性起身下床，打算自己出去。

江焰却伸手，拽住了我的手臂。

我身上还穿着睡衣，被江焰一拉拽，宽松睡衣领口被扯下了几分。

等我想起什么，急着要遮掩时，已经晚了。

江焰不经意的一眼，迅速被我锁骨下方吸引住。

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处，很快，身形如同被彻底定住。

他那样的目光，如同烧到火红的烙铁，一瞬灼烧到了我的身上。

我的呼吸陡然急促，喉间干涸哽塞，如同被人看到了最耻辱最难堪的一面。

我的脸，再是浑身，都开始火辣辣地发烫。

神志突然似乎失了控，我周身颤栗，手忙脚乱扯过一件大衣披上。

我惊慌而急切地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后。

看江焰还在死死盯着我，盯着那个早已被我捂住，看不见了的纹身位置。

我感觉浑身的血液，似乎都在往头顶冲。

我疯了般嘶喊：「出去，你滚出去！」

江焰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

他近乎失魂落魄，嘴里喃喃自语：

「怎么可能，这怎么可能。

「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？」

24

我胡乱扯过书架上的书，拼命砸向他：「我叫你滚出去！滚出去！」

我此刻大概真的像极了，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
书架上的书被我砸了大半，一地狼藉。

直到一地狼藉里，不知道哪本书里掉落出的照片。

也或者，是好几本书里，很多本书里掉落出来的。

纷纷扬扬的照片，撒到了那满地狼藉之上。

那些照片里，是刚拿下影帝奖杯的江焰。

是洁白雪地里，捧着玫瑰笑得肆意走向我的江焰。

是床上双目紧闭，将侧脸挨在我锁骨处，睡颜如同孩子的江焰。

是很多很多的，无数的江焰。

我惊慌失措，蹲身下去拼命捡拾那些照片。

呼吸粗重紊乱，努力而急切地想要遮掩。

直到江焰蹲身，再跪到了我身侧。

他抖着手，紧紧按住了我藏照片的手。

再像是用尽了全力，伸手抱紧了我。

我听到，他的声线颤栗，颤到几乎让人听不清：

「小芙啊小芙，原来你也爱我。」

时光交错，如同五年前他叹着气的那一句：

「小芙啊小芙，你在乎过我吗？」

是啊，我曾经爱过他。

很爱很爱。

但不是现在，不是以后。

以前的唐芙爱江焰，但不敢说，害怕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