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清的最后一句话是:
「原来,她真的是什么人都勾引啊,谁都不放过。」
21
我不知道,自己后来是怎么离开的。
只知道意识渐渐恍惚里,江焰似乎挤进了人群。
他声音冷厉,神色慌乱,驱赶走了一众记者。
在我视线模糊里,他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,声线惊慌而遥远地叫我:
「唐芙,唐芙,你怎么了?」
我怎么了?
我不知道。
我茫然地顺着他的力道,跟着他离开了商场。
直到走出了商场大门,深秋的寒风迎面而来。
江焰手忙脚乱腾出一只手,脱下自己的大衣,要披到我身上时。
寒风如刀割到我脸上,让我突然清醒了过来。
入目已是黄昏,街道上车灯如海。
我在那件大衣披到我身上前,伸手推开了身边的人。
江焰的神色,在这一刻浮现了不安。
他应该还不知道,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。
也并没听懂,记者的那些只言片语。
但他看着我,却似乎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,神色里浮现越来越浓的不安。
他被我推开后,没再靠近。
而是隔着一步远的距离,那样迷茫而慌乱地开口:「对不起。」
「小芙,我只是想知道……」
我轻声,打断了他的话:「别再见了吧。」
江焰的神色,在刹那间僵住。
我看着他,深秋的冷风,吹得我的眼底酸涩。
我慢慢地继续道:「以后,我们就别再见面了吧。」
我走去街边,打车离开。
隔着车窗往外看,江焰还站在原地。
他就那样僵站着,许久许久,没有动弹。
他不清楚我的过往。
但我知道,他已有所察觉。
他会去查,会很快就知道。
那个最不堪的唐芙,不用多久,就会清清楚楚摆在他的眼前。
22
我打车到家时,一下车,就看到了站在我家门口的师兄。
他是我老师的儿子,也是我十多年的同门。
大冷天的,不知道他来了多久。
车子停在前院里,人也不待到车上,就在门口站着。
一张脸,都明显冻得发白了。
大概我的面色实在太差,他一注意到我,立马神情担忧地快步朝我走过来。
我看到他到了我眼前,跟我说话:
「给你打电话一直不接,我妈很担心你,让我来看看。」
他说着,伸手似乎是想触碰我额头。
手快挨到时,想到什么又僵在了半空中。
他问我:「怎么了,脸色怎么这么差?」
我看着他恍恍惚惚的一个影子,也没太听清楚他的话。
只觉得鼻子一酸,一句话不自觉说出来:「他们认出我了。」
我最后的意识,是我师兄扶住了我。
再醒来时,我已经躺在了床上。
我直觉不好,想看看手机,看看网上是否出现了关于我的新闻。
但我的手机不见了。
床头柜上,我师兄留了一张字条:
「我出去买菜给你做饭,你手机我替你保管,你这几天先好好休息。」
他还是这样性子实诚。
想瞒着我,怕我看到什么感到伤心。
却又这样欲盖弥彰。
我很清楚,我害怕的,到底是来了。
记者要的是新闻热度,又怎会稀罕,替我保守秘密?
我看向窗外,夜色已经深沉。
卧室门突然打开。
我以为是我师兄回来了,侧目,却猝然看到江焰走进来。
我「噌」地从床上坐起来,难以置信地看向他:「你怎么进来的?」
江焰没有回答,但跟在他身后的人,给了我答案。
我妈走在后面,神色心虚却又得意:
「江先生不放心你,特意来看看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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