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段时间,我的上半身基本恢复,只是还不能走路。
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。
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。
江宥宁的别墅里,会养一个坐着轮椅的闲人吗?
江嘉野看出了我的担忧,笑着对我说:「不用担心,夏夏,跟我走吧。」
他很危险,我知道。
可我没有办法。
如果不是他帮我,我连手术费都承担不起。
我欠他太多,只能以后慢慢还。
窗外的景色越发熟悉。
江嘉野又带我回了别墅。
我不解。
他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。
大铁门打开,所有人排列在道路两旁。
无数道目光射来,令我有些不自在。
江嘉野推着我,缓缓进入。
他推开大门,声音愉悦:「夏夏,欢迎回家。」
大厅里堆满了红色玫瑰。
俗气,却足够热烈。
对上我疑惑的目光,江嘉野耸耸肩,说:「很可惜,江宥宁没能绝地反击。」
在这场战役中,江嘉野成了最后的赢家。
这座别墅,就是他的战利品之一。
江嘉野语气坚定:
「夏夏,再没有人能把你从这里赶走。」
「不用急着回应我,夏夏只需要知道,这座别墅,以后就是你的了。」
他环视一圈:「至于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用人,他们是去是留,该做什么工作,都由你决定。」
管家走到我身旁,一脸谄笑:「盛小姐有任何事情,都可以吩咐我。」
江嘉野斜睨他一眼:「他留或不留,也只是夏夏一句话的事情呢。」
我摇摇头,不想生事。
江嘉野说:「那就先这样吧。」
出院以后,日子快活得多。
用人会经常推着我去花园里转一转。
虽然这个季节,能开的花已经很少了。
圣诞节那天,江宥宁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。
一段时间没见,他的疲态更明显。
江嘉野告诉我,如今江宥宁只守着些股份,手里再没有任何实权。
和从前比起来,现在的他,可以称得上一无所有。
江宥宁似乎是有些局促。
「夏夏,你好点了吗?」
我实话实说:「如果不看到你,我想我会好得更快。」
他一僵:「别说气话。你明明那样爱过我。」
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
我都快忘了。
「夏夏,跟我走吧。江嘉野不是什么好人。」
「我会好好对你的,像以前一样。在一起的那三年,我们都很开心对吧?」
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:「你喝醉了吗?」
他眼里燃着某种渴望。
「夏夏,是你说的。就算我不姓江,你也会和我在一起。」
「我手上还有点钱,我们可以去过你想要的那种生活,你不是喜欢旅游吗?不是想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吗?我们……」
我打断他,轻声说:「你明明知道,那已经不可能了。」
他目光里有哀求:「夏夏,别这样对我。」
「江宥宁,你搞清楚,我不是白若。我也从没想过要当任何人的替身,是你骗了我。你说你爱我。是你骗了我。」
我摇摇头:「我已经很讨厌你了,别让我更讨厌你。」
他的喉结动了动,似乎是想说些什么。
我管他要说什么。
「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。除此之外,我们别再有任何关系了,那让我觉得怪恶心的。」
他猛然一颤。
无法言喻的痛苦跃然于他的眼底。
他的眼睛红了。
神情彻底黯淡。
「对不起。车祸那天,我不是故意不去的。」
「因为我,你才会受到伤害。你不再欠我什么了。」
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皱皱巴巴的欠条。
当着我的面,撕成了碎片。
碎片洋洋洒洒地落下来,像是下了一场雪。
「夏夏,祝我生日快乐吧。」
他的声音,难过得像是要哭了。
我说:「你回去吧,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。」
我打开门。
江嘉野刚好在走廊,朝我这边走来。
看见江宥宁,他眉头一挑,似乎是有些惊讶。
「大哥是被人放进来的吗?还是爬墙?」
「啧啧啧,总不能是钻狗洞吧?」
「大哥,擅闯民宅,可不是个好习惯。」
江宥宁失魂落魄,默不作声。
直到江嘉野朝着外边喊了一句:「管家,送客!」
他的声音洪亮,响彻别墅。
众目睽睽之下,江宥宁被请了出去。
他满脸通红,却还是挺直了腰杆。
「我自己会走!不用你们盯着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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