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押送人质的队伍准备出城。
许多百姓自愿前来送行,道路两旁影影绰绰,不时传来啜泣声。
我看见了城墙上的楚怀安,看见了人群里的母亲和晴岚,唯独不见季泽。
多半是怨我了吧。
我最后抬头看了一眼楚怀安,他目光沉沉,似有暗流涌动,辨不出情绪。
许是我的错觉,竟觉得他眼中有一丝悲切与哀伤。
队伍行驶了月余,终于到了约定交人的地点。
骆越国大皇子亲自来接,看来是真的对我恨之入骨。
我被他一把从马车里拉出来,用绳索捆住,绑在马尾上。
起初我还能勉力跟着跑,但失去武功后我体力大不如前,没多久就双腿乏力,只能被拖行在地。
一路的沙砾和碎石划破衣袍,染上道道血痕,我咬紧了唇,没泄出一丝痛呼。
等到了王帐时,我已经衣衫褴褛,狼狈不堪。
大皇子推了我一把,我踉跄跪倒在地,听见头顶传来大笑。
「哈哈哈哈,谢允竹,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。」
我抬头望去,是骆越国的可汗,蒙吉莫托。
大皇子俯身行礼,「父汗,谢允竹如今武功尽失,不足为惧,我们可以慢慢折磨。」
「将她关去地牢里,严加看管!」
我作为大梁统帅,掌管西南大军七年,知道太多军情与国事,哪怕从中获取一点情报,也抵过他们的探子太多。
大皇子来到地牢对我施加酷刑,势必要撬开我的嘴。
我被吊起来抽打,鞭子淋过辣椒水,一鞭下去,彻骨的痛伴着火辣辣的疼,疼得人浑身战栗。
我吐出嘴里汗湿的头发,笑了一声,「你是哪来的信心,觉得可以从我嘴里问出些东西?」
大皇子气极,一掌扇过来,「不过是个娘们儿,嘴还挺硬。」
我俯视着他,没有半点退让,「你不该小瞧一个将门世家的后代,哪怕她是个女子。」
第二天,他们将银针刺入我的指尖,用绞棍夹住我的脚踝,我蜷缩着,将自己咬得满嘴是血也没有吐露一点讯息。
第三天,他们一根根拔掉了我的指甲,用铁钩穿过我的锁骨,像是要将我整个人劈裂,连呼吸都牵连起疼痛。
为了挫伤我的锐气,他们将我牵到部落里游行示众。
我感受着一道道怨毒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,那些民众一边咒骂一边将臭鸡蛋与烂菜叶砸到我身上。
我的脚腕几乎快断了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之上。
锁骨上的铁钩将我像牲口一样圈禁起来,扯动之间让我痛不欲生。
可他们越是恨我,我就越是畅快。
骆越国杀我大梁百姓无数,我谢家一门几乎都死在与他们的斗争之中。
他们如此怨恨我,证明我同样让他们死伤惨重。
用他们的血肉与灵魂祭奠我谢家先祖,倒也不枉我镇守边疆近七年。
之后的刑罚已经数不清了,时间变得很慢,我不知道自己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待了多久,只知道最后自己身上没有一块好肉,整个人形销骨立,蓬头垢面,奄奄一息。
意识混沌间,我听到有人进了地牢。
「这臭娘们儿都这样了还不肯说,今儿就把她赏给你们了,你们可要好好伺候。」
是大皇子的声音。
突然有人一把将我提起来,好几双手在我身上游走,我睁眼一看,几个大汉将我团团围住,面上是难掩的兴奋与垂涎。
被当作人质时我没有怕,被用酷刑逼问的时候我也没有怕,可现在,恐惧几乎将我淹没,让我忍不住颤抖。
我尖叫着挣扎,用尽全力推拒着。
可多日的折磨让我没有一丝力气,哪怕是我以为的嘶喊,在他们听来也不过猫一般的嘤咛。
腿被狠狠拉开,我心中近乎绝望。
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