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绪拉回,许愿的眼神跟从前大不相同,如今的他杀伐果断,在黑三角称霸一方。
「这儿不是你能待的地方。」
「回去之后不要远离人群,不要说见过我。」
「不管谁问起,都不要说。」
我其实很想问问为什么,为什么哪怕假死,也要来这炼狱。可我突然想起了华大的校训。
——哪有什么岁月静好,不过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。
怪不得我连他的遗体都没见到,怪不得我一个月跑32趟都见不到那个肇事司机,怪不得我去学校整理遗物,却被告知从未有过这个人,怪不得他死后,会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……
他的一切,仿佛都被抹去了。那时候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病。宋时樾会不会只是我的假想男友?毕竟我的朋友,我的父母,对他的了解都只是从我嘴里听说过他。恋爱的时候,我们几乎没有跟朋友们一起玩耍。他很忙,闲下来的时候,我也不希望被别人打扰。
所以,我是生病了吗?妈妈甚至带我去看过心理医生,医生说,这一切可能只是我自己幻想的。医生说,都是假的。
我笑了,那什么是真的?你告诉我,什么是真的。我靠着旅行治愈伤口,眼看着就要自我麻痹成功了,却再一次见到了宋时樾。但他说,眼下已是物是人非,我俩身不由己。道理我都懂,我只是有点感慨,为什么偏偏是你呢。
我在黑三角的朱雀院暂时安顿了下来。许愿告诉我,这儿的势力分为四股。青龙白虎,朱雀玄武,为同一个人效力。他在干什么,不能说。而我,也不能问。
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听话。
「栀栀,你会不会恃宠而骄?」
许愿每天走哪儿都揽着我,我也卖力地扮演着荣获盛宠的妃子。偶尔,他会给我带回来一束栀子花。如果我们不是在黑三角的话,其实挺幸福的。我问他能不能救救那些地下室里的姑娘,许愿只是摇摇头。
「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。」
他的手指摩擦着我的下巴。
「我现在只想让你平平安安地离开这儿。」
我每天都有很努力地骄纵蛮横,惹得朱雀院儿里的许多人都对我有所不满。
「愿哥,她也太不识好歹了吧!」
说话的人叫奇卡,是个外国人。许愿说过,要小心这个家伙。他是上边派下来监视朱雀院儿的。
许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那把交椅,深深吸了一口烟。
「怎么,爷惯得,不行?」
「这朱雀院儿,好像是我的吧?」
奇卡看我的眼神仿佛要将我活剥了。也是,自打我来了,许愿算是君王不早朝了。少挣多少钱我不知道,反正奇卡是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。要不是知道他只是因为钱,不然我还以为他是不是喜欢许愿呢。我被盯得心里发毛,硬着头皮转了转脸。
「愿哥,人家好怕啊。」
奇卡沉默了半晌,眸色暗了暗。
「这朱雀院儿是您的,可也别忘了,这黑三角是安爷的。」
说完,又剜了我一眼,愤然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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