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将士护送回府,我属实出了一把风头。
韩家人大多已经走了,只有韩观的小娘还拽着韩观站在府中等我。
当年就是她,牵着幼年的儿子走到金府,局促地想用婚约为儿子讨个前程。
见我们回来,她二话不说甩了韩观两个耳光。
「这两个耳光,我是代珠儿打的。可笑我还以为两家改婚约,真是因为珠儿不想后代入商籍。」
本朝规定商人的后代不能科考入仕,本朝确实没什么人愿意入商籍。
韩观原来是这样告诉他娘的啊。
记忆里,伯母总是温柔内敛的,像一道活在丈夫和儿子身后的影子,但今天她挺直了脊梁,朝我娘道:「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。我们花的每一分金家的钱都会如数归还。」
她俯身再拜,这才拉着韩观离开。
韩观脸色苍白,神色恍惚。
看来在我娘的盘问下,他把一切都在所有人面前招了。
没了女婿这层身份,书斋里的书生怎么抵得住商场老狐狸的套话。
我低下头不看他。
韩观走过我身边,哀求道:「珠儿,我是做错了。可是我选的是你。我今日往宋府走到一半就后悔了。我拼命折回来,没想到……」
「你在想要选择时,就在我心里永远出局了。」我平静道。
他说商家女怎么配新科进士,可他是第一天知道我是商家女吗?
如果没有我们家的钱和资源,他永远都会是韩家籍籍无名的庶子之一。
我可以接受恋人变心,但不能接受他是踩在我家身上、用着我家的资源飞黄腾达,再调过头抛弃我。
我绝不原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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