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爹娘回了江南,让我在京城开辟事业。
但我知道,我娘只是馋温惊蛰的生育能力。
她知道了我雇他充面子的事。但她说温惊蛰才高人美气质佳,跟他要个孩子大概率冰雪聪明。
我说我这一天二十两,不包括特殊服务,也没有要定这项服务的欲望。
我怕他价格虚高。
拜托,看他不近女色的样子,我就知道他经验稀少、技术不行,谁买谁亏。
和温惊蛰在一起生活的时光很快乐。
约定好的百天很快过去。
温惊蛰说他刚上任,和离名声不好听。
「金小姐出个价吧。我雇佣你当我的妻子怎么样?」他紧张地问。
雇我?他知道我身价多少吗?
但是莫名其妙地,我只要了一些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去续约。
一枝早春的桃花,一捧夏日的莲子,一片深秋的枫红……
温惊蛰在官场爬得很快,他时常跟我分享朝堂中的事,半点不在乎所谓回避女眷。
后来我越来越了解温惊蛰。
我知道他的母亲是个情痴,被其父抛弃后投水自尽,扔下他孤苦一人;
知道大才子最早只能躲在私塾窗下偷听别人讲课,冬日苦寒,手足皆僵;
知道当时入京考试,我随手捎他一程,他便已下定决心今后必要报答……
但彼时我不过是觉得天下考生那么多,韩观对手又不止他一个。赴考的时间充裕,他走也能走来京城,何不帮一把结个善缘?
温惊蛰笑着说,正因如此,他才当时就觉得韩观配不上我。
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韩观。
听闻当初授官,他得的官职并不如意,很快就外放离开了京城。
温惊蛰猜测背后有宋大人的指示。宋寒莹跑了,他对韩观恨屋及乌并不奇怪。
我听我娘说她每月都能收到一笔钱,落款是韩张氏,韩观的小娘。她随韩观一起赴任,但想来生活并不宽裕,信封里大多数时候都是串得整整齐齐的铜钱。
一文一文,算清楚、写明白了还了多少还欠多少。
我说算了吧,韩观混蛋,但他娘到底可怜。这些年她曾给予我的温情是真的。
但写信过去告知后,那边寄钱的频率反而升高了,落款也由韩张氏换成了韩观。
他在信里说,一步错步步错,前缘已断,孽债当还。
他随信奉上了一支竹蜻蜓。
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玩这个,手一撮,竹蜻蜓就飞走了。
两小无猜的竹蜻蜓确然已经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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