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连几旬,皇上都是去我宫中,对后宫的几位嫔妃不闻不问。
虽然我知道泫之本就是敷衍前朝大臣,但这样做,不也是在打他们的脸吗?但我又有私心,也只是叫他多注意些。
这天晚上和往常一样,我提早备好了两碗粥,在室里等着泫之。
"娘娘——"门吱呀一声,小倩慌慌张张地跑进来。
"怎么了,这般慌张做甚?"看着小倩着急的样子,我放下手中的茶盏。
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∶"奴婢刚听说……皇上,去了仪华宫……"
仪华宫,是柳安庆的寝宫。
我愣住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"你先下去吧。"
"娘娘……"
我揉揉有些发疼的眉心∶"下去吧。"
"是……"
门咔哒一声关上。
室内一时安静得过分。
我再次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,不过瞬间,苦涩的味道就在舌尖蔓延开来。
我嫁给他已有八年了。从及笄那年遇见他,我们相知相爱,到十八岁入主东宫,再到二十一岁母仪天下,与他共览山河。今年,我也不过二十六岁。
十六岁那年的春日宴,我于盛放的桃花树下遇见他。彼时他还是冠绝长安的三皇子,面容清隽如玉,身姿挺拔如松。
风过林梢,扯下几朵桃花,淡粉色的花瓣飘飘摇摇地舞落下,最后停留在他的如瀑的墨发间。
似是察觉到脚步声,他向我看过来。温润的眸子同我对上,像是世上最温柔的陷阱,引人沦陷其中。
"三皇子怎么不去宴会?"我走到他身边。
他挑眉∶"谢才女不也没去?"
我浅浅一笑,解释道∶"有些乏了,出来透个气。"
他折下低处的一截桃花枝,递给我∶"我在这园中找了很久,这一枝是开得最好的。"
他泛红的耳尖,和周围的粉红色相互照映,一时叫我分不清是花比人娇,还是人比花好。
……
大抵是心伤了罢,竟开始回味起过往的岁月了。
看向桌上的铜镜,我才发觉我的眼眸里早已满含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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