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浴缸里放满水,有些疲惫地沉入水底。
傅叔叔和母亲不在家,意味着我要加倍提防傅慎言,比如此刻,就算我反锁了浴室门,傅慎言也随时可能破门而入。
怕什么来什么,下一刻,外间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。
我迅速抓过一旁架子上的浴巾披在身上,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拿柜子上的手机。
傅慎言抢先一步,把手机扔进了浴缸里。
我气笑了,从浴缸里捞出泡了水的手机,果然已经完全不能用了。
我转身往浴室门外跑,傅慎言既然是拿钥匙开门,说明门现在还是完好的,我试图把他反锁在里面。
只差了一点,傅慎言把他的鞋子卡进门缝,一勾一踢,「砰」的一声,门板撞向一边。
他拽着我的头发,重新将我拖回浴室。
头皮是一阵被撕扯的疼痛,我还没缓过神来,傅慎言已经一把将我摁进了浴缸。
水下的世界很安静,我感觉不到自己在挣扎,无意识间吞入了很多水,很难受。
我喘不过气来了,水呛进肺里,呼吸道撕裂般疼痛,心跳得很快又很慢,下一刻,我就失去了意识。
等我再次清醒,已经是半小时后了,傅慎言半搂半抱我在沙发上,吹风机的噪声在耳边微微响动。
我尝试着开口说话,嘶哑的嗓音:「水。」
傅慎言竟然听懂了,沉默不语地走到饮水机前,给我倒了一杯温水。
「咚」的一声,他把水杯放在我近前的茶几上:「求我,求我就给你喝水。」
「什么?」我装作没听清他说的话,傅慎言压下身子,似笑非笑看着我:「夏时未,你明明听见了。」
我越过他,径直伸手去拿那杯水,傅慎言看着我喝水,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:「算了,这次就先放过你。」
莫名其妙。我喝干净水杯里的水,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吹风机:「傅慎言,还是那句话,有病看病。」
哪怕傅慎言每年的体检报告都写着正常,我还是怀疑他脑子出了点问题,噢,不是,肯定有问题。
双相情感障碍,解离综合征后期,妄想症晚期,没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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