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牢里阴冷潮湿,狱卒领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太监走到了牢门前。
小太监的帽檐遮得很低,她抬起头,露出莲蓬那张哭红了眼的脸。
即便早已算好了结局,但是看到她憔悴的面孔,我还是忍不住心疼了。
我走上前,伸出栏杆拉着她的手。
莲蓬哽咽道:「小姐,他们都说你通敌叛国了,这不是真的对吗?」
我摇摇头,说不出话来。
莲蓬擦擦眼泪,努力保持镇定:
「奴婢已经派人给将军和少爷去送信了,他们一定可以救你出来的!」
我苦笑着摇头:「来不及了。」
来不及了。
前方战事节节败退,李凌彦压不住众怒,只能拿我开刀。
就算是八百里加急,父亲与兄长也没办法赶来,更何况如今边关战事吃紧,他们更是脱不开身。
莲蓬登时就崩溃了,眼泪再也止不住。
她把我的手攥得紧紧的,像是生怕我会走一般:
「小姐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!」
怎么回事……
当初,三年时满,丰国信守承诺放我归来。
可是他们怎么会任由延朝未来的皇后安然离开呢?
于是他们在临走的前一天,把我抓了起来。
暗室内,闫旭掐着我的两颊塞下了一粒毒药,而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趴在地上干呕。
可是那毒药入口即化,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便无声无息地融了。
他抱着胳膊,声音冰冷得像是一条吐着芯子的蛇。
「这药半年之内就会发作,只有我手上有解药,想要活命,就拿延朝的军防图来换。」
我掐着自己的脖子,尖利的指甲在上边留下几道血痕。
一瞬间的耳鸣,脑袋里嗡嗡作响,我强撑着抬起头,只看见闫旭的表情稍有缓和。
是错觉吧?
他嘴巴一张一闭,似乎在说些什么,可我却什么也听不到。
闫旭一只手捏住我的手腕,将我从地上拽起,使我勉强能与他平视。
他的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,用力之大,让我感觉全身的痛感都集中在了下颚。
他眯起眼睛,冷冷道:「只有半年,听到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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