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宴那日后病了三日,苍白着脸在别墅里休养。
素色的毛衣套在身上,衬着他苍白无光的脸,格外惨淡。
身上弥漫着死气。
我经常坐在客厅里拼拼图。
从小心脏不好,刺激性活动一概不行,拼图大概是我唯一解闷的娱乐。
捏着个蓝色色块,我拧眉看了许久,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。
抬头,刚巧撞进萧宴暗沉的眸子。
他看着我,眸光却涣散到没有焦距。
像是在透过我想什么人。
我不动声色地别开眼。
门口站了个人。
我不经意抬头看了眼,然后呼吸滞住。
那个人我再熟悉不过。
——萧宴曾经把我扔给他。
我猛地尖叫一声,连滚带爬地往萧宴那边跑。
死死扯着他的裤脚,眸里不由自主地落泪。
恐惧充满着我的内心,只能下意识反复叫着他的名字:
「萧宴、萧宴、萧——」
萧宴把我打横抱起来,快步上楼扔到床上。
他俯身靠过来,桎梏住我的身子:
「你在怕什么?」
眼泪滚珠般落下,我哽咽着。
「我一看见他,脑子里就闪过他折断我的手指,撕扯我的头发——」
「够了!」
「他还说我就是个玩物,被他主子厌弃,活该——」
「老子他妈让你闭嘴!」
萧宴眉头额角跳得厉害,手背上青筋直露,忍不住一拳打在我耳边。
拳风呼啸而过。
我哭得不能自已。
萧宴抖着身子爬起来,跌跌撞撞地往外走。
在门口绊了下,额头磕出血,指尖擦了擦,满手鲜血,却恍然未觉。
他下去有一会儿。
我擦掉眼泪,咬牙撑着身子站起来,扶着墙壁站在栏杆边沿。
那个手下被绑着趴在地上,手脚都是血。
侧头看去,萧宴拿着把水果刀在手心把玩,抬头向上看。
刚好与我对视。
他眼底露出一抹绝望。
刀刃指向他,捅进去,鲜血即刻喷涌,萧宴手臂朝我微抬,露出抹悲悸的笑。
然后如块破布一样倒下去。
我四肢僵硬,抱着脑袋跪着,脑海里如同一片乱麻,嗡嗡地响。
他拿刀捅向自己。
为什么?
愧疚?自责?还是因我回忆起人渣行径而痛恨?
我猛地抓住跟前栏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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