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晔离开时,我学着烟柳之地的女子朝他抛媚眼:「大爷,下次再来。」
他捉住我的手放在嘴边啄了啄:「好好睡觉,不累?」
我点了点头。
他脸上一黑:「那再来。」
我赶紧把他往外推了推,笑话,我累得连腰都抬不起来了。
他走后不久,我便睡着了,睡得正香时,小喜那丫头兴冲冲地跑了进来。
「小姐!小姐,快起来,有好事儿!」
我迷迷糊糊地扯过被子,蒙住脑袋。
下一秒,身子一凉,这丫头掀开了我的被子,暧昧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。
她脸一红,手忙脚乱地将我裹了起来。
我打趣她:「知道害羞了?」
她跺了跺脚,跑了出去。
清梦被打扰,便没了再接着睡的兴致,可又懒得起床。
随手从床边抽出一本杂记,津津有味地看起来。
再抬头时,便看到萧晔坐在桌前,面前摆着一杯热茶。
我放下书,半撑着脑袋倚靠在床边,呵气如兰:「皇叔是想我了吗?大白天也敢来,不怕被发现吗?」
他不急不慢地喝着茶,氤氲热气中,一张脸似笑非笑:「朝中大臣纷纷进谏,萧云旗这会儿分身乏术,正忙着哄他那个小玩意儿呢。」
我扯过旁边的外衣,裹在身上,赤脚下床:「罪臣之女,萧云旗也敢。」
我跟沈家,隔着家仇国恨。
五年前,沈碧的父亲沈正,时任户部尚书,掌管天下粮草。
那年,匈奴来犯,我刚满十八岁的二哥披上盔甲,上阵杀敌。
边疆大寒,缺衣少食。
二哥的急报一封接着一封送进京城,请求陛下拨运粮草。
可沈正吃了熊心豹子胆,以各种名义扣下粮草。
我的二哥和边疆战士,苦苦支撑,最终也没能等到朝廷来人。
那个说要带我去看大漠黄沙、无垠戈壁,看草原上翱翔的雄鹰、猎塞外肥美的野兔的二哥,再也没有回来。
那个嘴里整天念叨着吃食的二哥,临死前,却未能吃上一顿饱饭、一碗热食。
数九寒天,大雪纷飞,我那顶好的二哥和他最爱的那匹红鬃烈马,被掩埋在大漠的漫天大雪下。
我娘哭坏了一双眼,我爹一夜白了头。
我恨不得杀了沈正,啖其肉饮其血。
事情发生后,先帝处置了沈正一家,男的流放,女的发卖。
后来,流放途中,沈正暴毙。
那一夜,大哥自外归来,身上的血气,久久未散。
沈家欠下的,岂止我二哥一条人命。
萧云旗却这般恶心我,将沈碧接了回来。
我无意了解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,却也能大概猜测,无非就是萧云旗冒着生命危险,保下了沈碧。
如今,事情已过,他羽翼丰满,便打算把人带回来。
可别人忘了,我却是不能忘。
「怎么,心疼他?」萧晔转动着手中的茶杯,表情玩味。
我靠近他,用手指缠绕着他的头发把玩。另一只手,握住他的手掌放在我的胸口:「皇叔,人家的心里可只有你呢。」
他一把扯过我,将我拥在怀里:
「不如,就在这儿。」
我攀上他的脖子:「那就试试。」
「小狐狸精」他这样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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