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地就到了交易的前一天。
因为这次交易规模十分庞大,沈厉亲自带着小鱼去新工厂押送货物回来。
离开前,他回头望了我一眼,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。
他手一挥,立刻有两个缅甸男人站到了我身边,等他走后押送我回到房间。
我没有反抗,乖乖地回到房间后,按响了床头柜上的按钮,让他们给我倒杯热水进来。
很快地,就有一个缅甸女人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进来。
她是这里一个毒贩的妻子,叫小南,平常会做些打扫卫生的工作。
在她将水递给我的那个瞬间,我装作太烫了没接稳,玻璃杯瞬间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。
巨大的响声很快地引起了门口看守的注意,他们推开门冲了进来。
女人的丈夫正好是其中之一,他看了眼我的神色,怒气冲冲地一巴掌甩在了女人的脸上。
然后两人用缅语不知道交流了些什么。
我摸了摸肚子,在心里说了句「对不起」后就咬牙站起来,猛地朝外冲去装作是要逃跑的样子。
棉拖却在都是水的地上一个打滑,导致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。
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,背后还被玻璃碎片扎穿了。
我发出痛苦的哀号声,所有人都吓傻了。
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,我将手边的一块儿玻璃碎片用力地扎进我腰侧的伤疤处。
刺痛传来,我却似乎感受不到痛一样,用力地用玻璃碎片翻搅着伤口。
很快地,一块儿透明的圆形状物体掉在了我的手心。
我用力地摁了两下它的中心,手心里传来了热热的温度,有微微的红光闪烁。
我忙用鲜血将它染红,混在一堆玻璃碎渣中。
信号发送器已经开始慢慢地启动了,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太多。
如果被屏蔽器接收到查到我的位置的话,一切都将功亏一篑。
有个看守终于回过神来,用蹩脚的中文吼我:「你疯了!」
我惨淡地笑了笑:「留在这里,还不如让我死。」
他用缅语紧张地叽里咕噜地跟旁边的人说了点儿什么,立刻有一个人跑了出去。
那对夫妻则过来小心地将我搬运到床上,将我身上扎到的玻璃碎片都清理出来。
然后,叫小南的缅甸女人开始极快地清理起地面来。
信号器混在那堆玻璃里被她迅速地运了出去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,心中的那口气却缓不下来。
我身下已经开始大出血,所有人都能看到沈厉对我,或者说对于这个孩子的重视。
这种重视,让他明知道我是卧底的情况,依然强硬地将我禁锢在他的身边。
所以,如果我,特别是这个孩子,出了任何问题,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了。
他们绝对会联合起来,封锁刚刚发生的一切。将现场清理干净,让沈厉以为一切都是我的自残,而不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。
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,我已经摸清了整个寨子的垃圾处理方式。
这个在沈厉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,他并不放在眼中,但却是我的机会。
因为他们从事的事情的敏感性,山上产生的垃圾都会被集中起来统一由垃圾车带出去处理。
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,时间已经到四点五十五分了。
每晚五点,就是垃圾车开出去的时间。
小南,一定会将那些碎玻璃混在日常垃圾中扔到垃圾车里。
等垃圾车开走,一切证据都会被带走。
而垃圾车也会带着信号发射器到达能发射出信号的位置。
我死死地握紧拳,他们以为我在抵抗疼痛,却不知道我是在祈祷,祈祷一切都能按我所想般顺利。
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