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周,我开始做心理治疗,哥哥选择走读。
他更辛苦了,学校离家来回坐公交车要2个小时,但他一点怨言也没有。
有空就陪着我,给我讲题,帮我做饭,甚至还会给我剪指甲,帮我洗头。
像个「小父母」。
他朋友找他出去玩,他也会带上我。
全程注意着我,不让我有半点尴尬。
但情绪却无法听话。
每次试图叙述那段时光,我都会崩溃。
甚至有时候,一家人在外面吃饭,我会因为看到可乐气泡的炸裂,忍不住嚎啕大哭,根本控制不住。
或者莫名其妙地亢奋,一晚上睡不着,反复在客厅踱步,焦躁地抓自己的头发。
这些情况,会造成很多麻烦。
爸妈后来不怎么愿意和我一起出门了,他们说,要我在家,好好调整状态。
但哥哥从来不抱怨,每次都和周围人道歉,然后悉心哄着我。
最后,医生没办法,虽然我未成年,但还是给我开了些特效药。
那些药,会让我头痛,恶心,嗜睡。
好在,情绪确实稳定多了。
又过了三个月,我状态稳定些,重读初二。
新学校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,也没什么特别的,我依旧没交朋友,只做我自己的事,专心学习,考上了哥哥的学校。
哥哥知道后开心极了。
因为那是全市最好的高中。
他还跟我说,我肯定是个小凤凰,因为只有凤凰,才会经历那么多苦难,涅槃重生。
我的未来,一定光芒万丈。
看着哥哥为我自豪的眼神,我也很开心。
我终于,可以成为让他们骄傲的存在了。
而且新学校有哥哥在,我高一,他高三,我们每天一起上下学。
学习不会,有他辅导。
同学们因为我有个年级第一的哥哥,也非常羡慕我。
我周围,都是笑脸。
即使哥哥考上大学,我也过得很好,还交到了可以说几句话的朋友。
那些回忆,被我藏在心底,除了心理医生和我的日记,其余的人都不知道。
初中的经历,在家人的刻意避开中,慢慢黯淡,成了不会被提起的过往。
这给了我一种错觉,让我以为,自己彻底好了。
却不知道,这道疤还在,下次揭开时,连筋骨都会被狠狠抽出来。
因为白宁,成了哥哥的女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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