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怎么全是变态啊》简介
《怎么全是变态啊》精彩节选
我醒来时祝以琰已经走了,宫女们来时我才发现我一觉睡到了晌午。
我的枕头旁放着一串佛珠,檀香味格外安神。
我将他的佛珠缠在手腕上。
昨夜是一场噩梦,我梦到了好久没梦到的父皇与母后,还有舅父,他们皆告诫我要远离祝以琰,却没人肯留下陪我,我在梦境中哭喊着乞求着他们留下,但最后仍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舅父曾是父皇的伴读,他们三人青梅竹马,在父皇母后成亲之后,舅父便从了军,常年守在边疆,父皇登基后封他为护国将军。
后来母后病重,他忤逆圣旨夜奔回京,刚入京就因私自返京被扣押,母后逝世当夜祝以琰初返皇宫,母后撑着一口气见他一面便撒手人寰,我请求父皇特赦舅父,舅父被放出后却不肯与我进宫再见母后一眼,径直回了府中。
后半夜国舅府的火光冲天,点亮了漆黑的夜。
我几度欲要冲到火中与他们同去。
祝以琰死死地将我箍在怀里。
我哭到晕厥,被他一路抱回了宫。
我梦到大火蔓延,从国舅府一路烧到皇宫,烧到母后的寝殿,而父皇与母后就活生生地被大火吞噬。
我隐约感觉到,在我极度痛苦时,有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拭去了我的泪,一点点安抚着我,驱散了冗长窒息的梦境。
一如曾经我陷入梦魇而来拯救我的那双手。
他们都离开了我,只给我剩下一个半疯半魔的祝以琰。
却还要我远离仅剩下的祝以琰。
我想起他昨夜的话,他想让我搬回皇宫中。
「明姒。」祝以琰不知何时来到了殿门口,逆着光站在门口叫我。
我看不清他的神情,刚要行礼,他已经走了过来:「不必行礼。」
祝以琰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倦意,似是没休息好,本就偏白的脸更加苍白,他瞟了一眼我的手腕,又云淡风轻地看向我:「在宫中你歇息不好,用过午膳便回府吧。」
我不知他是何意,取下手腕上的佛珠,放在手心双手呈给他,垂下头来:「回皇兄,姒儿午膳过后便回府收拾东西处理些府上的事务,然后再回到宫中来,长久地陪伴皇兄。」
祝以琰没说话,我看不见他的神情,只得偷偷抬眼瞧他。
他表情淡漠,眼皮不抬,垂眼看着我手上的佛珠,仿佛之前想让我留下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半晌,他缓缓伸手,骨节分明的长指提起那串佛珠,我刚要收回手,他另一只手却强硬地攥住了我的手腕,不由分说地将佛珠戴在了我手腕上。
「晚上我等你回来。」祝以琰说话的语调很平静,声音很轻,但他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。
宫人们来给我和祝以琰布膳。
我与他很久没有一起单独吃饭了。
上一次还是他新皇登基,他手段强硬,杀了不少忤逆的人,又将曾经欺辱他的人一一处以极刑,我记着父皇跟我说的话,又十分害怕他记恨我,每日小心翼翼地避开他,即使见到他也绝不抬头多看他一眼,我实在受不了担惊受怕的日子,鼓起勇气提出搬到公主府去住。
那时候的祝以琰身上有散不尽的戾气,整个人阴郁暴躁,他刚亲手处死一个二皇子的残党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,扭头睨我一眼:「你当真想出宫?」
我诚惶诚恐地点头:「父皇生前为我建成公主府,希望姒儿能在公主府安静生活,姒儿不能辜负父皇的心意,更不能给皇兄添麻烦。」
殿内只有我与祝以琰,他不紧不慢地开始擦拭着他的剑,并不表态,我在殿下不知跪了多久,险要支撑不住时,他侧过头来,目光莫测:「好。」
我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痛快,颇为惊喜地磕头谢恩,「多谢皇兄,姒儿这就……」
「该用午膳了,留下。」
我没说出来的话被祝以琰堵住,只得闷闷道:「是。」
那顿饭我吃得胆战心惊,外面有人谋逆,兵刃相接的声音与厮杀声如雷贯耳,惊得我一动不敢动,祝以琰倒是十分淡然,早有预料。
直到天色昏暗,外面才慢慢恢复了寂静。
秦克铁甲染红,卸去长剑,大步流星进殿:「启禀圣上,逆贼祝以墨等二百三十一已被就地斩杀。」
祝以墨是我们的大皇兄。
我浑身一抖,这不就是杀鸡儆猴吗?
自那以后,我就再也没有和祝以琰一起用过午膳。
今日看来,祝以琰若是真的想杀我,大可以让我离开,在路上就会被祝以墨的叛军杀害。
想到这儿,我看向祝以琰的眼神多了几分感动。
他还算是念及兄妹之情。
祝以琰注意到我的目光,凤眸轻轻扫我一眼:「不喜欢这些菜?」
「喜欢喜欢。」我忙不迭地点头,生怕他又动怒。
今天祝以琰心情看起来很好,大概是午膳甚合他的口味,给今天做菜的御厨赏了百金,连带着寝殿内的宫人都有嘉赏。
回到公主府,我刚想将所有面首叫过来,却发现萧一舟已经在院中等着我了。
院中一个下人都没有,他孤身立在偌大的院中,如松如柏,他看到了我,朝我远远地行了一礼。
我走过去将他扶起,诧异道:「一舟,怎么在这儿等着?」
他浅浅一笑:「臣早上便来了,只是公主不在,索性就在这儿等着了。」
我迈进大殿,他跟在我身后,顺手关上了殿门。
殿中今日燃着一种奇异的香,是我从未闻过的香气。
「找本宫何事?」
萧一舟嗓音清润,如清泉般动听,极温柔道:「最近坊间流言四起,人人都在说山阴王求娶公主,公主您将要嫁到山阴,臣虽然不信,但人言可畏,府中也有不少人信了这些胡话,府内府外都有些爱嚼舌根的,府内臣尚可处理,外面的人却是鞭长莫及,实在有伤公主声誉,臣想问问公主要不要压一下这些谣言?」
他看着并无恶意,又一心为我分忧的模样,这些年他在这公主府管理一些琐事也着实是委屈他了,我瞧着他,由衷道:「一舟,我要搬回宫中了,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实在是屈才了,还有其他人也是如此,我给你们备下了不少的财物,足以让你们后半生衣食无忧,若是……」
萧一舟的脸色陡然一变,猛然扯住我的手腕,打断了我的话:「公主是要赶我走吗?」
见他失控,我连忙安抚他:「你若是想入朝为官,我亦可以为你安排好一切,定不会委屈了你,或者你有什么心愿,我都尽量帮你实现。」
「呵。」萧一舟垂下了头,冷笑一声,声音陡然转冷,「我就知道。」
我微怔:「什么?」
半晌,他抬眸,双眼通红,一字一句道:「无论我怎么做,你还是不会多看我一眼。」
我皱眉,猛地抽回手:「我一开始便与你说明白了,我从清风阁救出你,要你假装做我的面首,这几年来对你也不曾有半点怠慢,一直以礼相待,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」
萧一舟的手僵在半空中,慢慢攥成拳头:「那山阴王呢?」
「你救下山阴王才不过几日,便要为了他舍弃我?」
萧一舟没了往日的温和,皮笑肉不笑地扯起了嘴角:「公主平日那样胆小的人,那日听了山阴王的过往也不曾有一丝的畏惧,想必真是动心了。」
他越说越离谱,我不由得怒斥一声:「与他何干!」
「萧一舟,出去吧,你先冷静一下。」
我不愿再和他多说,背过身去。
萧一舟闭上了嘴,却固执地不肯走。
殿内的香气熏得我头晕,我向殿内走去:「出去,本宫要休息了。」
忽然,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:「臣知道公主不会垂怜我这样低贱之人一眼。」
「臣在清风阁时曾见识过男伎留住恩客的手段,其中最厉害的一种法子叫动情蛊,伎子在前夜将蛊毒下在迷香中,恩客再次睁眼便会死心塌地地爱上见到的第一个人,此蛊无痛无伤,中蛊之人亦是毫无察觉。」
我蓦地转身看向他,一阵眩晕之感袭来,他一双眼睛充斥着冷漠的恨意,嘲讽至极地看着我,缓缓翘起嘴角:「公主,再次睁眼时,想必您就能满心满眼都是我了。」
我强撑着身体想要跑出去,却被他拦住。
我意识越来越模糊,想喊也喊不出声,任由他将我拦腰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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