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福星小哑妻》简介
《福星小哑妻》精彩节选
谢正道:“考倒是想考,只不过家里没那条件再供我读三年县学,我就寻思着,一边开私塾给孩子们启蒙,一边自学,等下一届再去省城试试,这回要是再落榜,我就不考了。毕竟上有老下有小的,哪张嘴都要吃饭,经不起我这么折腾。”
话落,看了宋巍一眼,“要我说,三表哥倒是可以去试试,以你的才学,指定一考一个准儿。”
当年在镇学,宋巍可是响当当的人物,哪次旬考岁考不是头名?镇学里的塾师们一提起宋巍,那是个个荣光满面,只可惜他这个人跟运气犯冲。
宋巍摇头,“我不考。”
他曾在大郎夫妇坟前立过誓,这辈子都不会再参加科举,会尽心尽力将元宝抚养长大。
谢正想了想,说:“若是我没记错,从你去年定亲到现在,都没遇上什么倒霉事儿吧?”
宋巍似乎也是突然想到这茬,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温婉。
温婉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唇瓣。
谢正也看了温婉一眼,笑说:“三表哥这些年的运道确实不太好,三天两头遇上倒霉事已经是家常便饭。不过,自打你们俩议亲一直到现在,三表哥都是顺顺当当的,没出什么乱子。读书人本不信鬼神之说,可要是搁在他身上,我倒宁愿相信是表嫂福泽深厚,旺了三表哥。”
福泽深不深厚,温婉不晓得,她只知道打从认识宋巍,她已经暗中帮他避过好几次灾祸。
这个人大概是衰神附体,放别人身上很稀松平常的事,换了他就能要命,倒霉成这样,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。
这得多亏了她的预感不同寻常,谁存了心思要害宋巍,对他不利,她统统都能提早知道。
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,宋巍必须待在她身边,至少不能离得太远,否则她无法预感他会碰上什么倒霉事。
温婉觉得,如果这世间真有“命数”一说,那她和宋巍,就是命中注定的夫妻,谁也离不开谁。
——
宋巍一路上没怎么说话,回到家以后温婉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
宋巍挨着温婉坐下,视线饶有兴味地定格在她姣好的面容上,缓声道:“我只是在想,或许,你真是个小福星。”
那可不吗?
温婉有些小傲娇地挺挺胸脯,回望着宋巍。
记得离开谢家的时候,谢正再一次建议宋巍去科考,说有个福厚的媳妇儿旺着,没准能一举考中。
宋巍当时就毫不留情地给回绝了,不过介于宋元宝在场,他没有明说原因,但谢正和温婉都清楚,宋巍是因为大郎夫妇。
那对夫妻的横死是他心里解不开的疙瘩,除非哪天他自己想明白了,否则旁人就算把他绑到考场上,他也绝对不会乖乖答题。
对此,温婉觉得挺可惜。
她家相公绝对是块读书做官的料,以后有她襄助,没准儿还能官运亨通,只是,元宝亲生爹娘给他的打击和阴影实在是太大了,照如今这情形看,除非是大郎夫妇重新活过来,否则宋巍没可能下场考试。
温婉没有往人伤口上撒盐的习惯,知道宋巍心里不好受,就没在他跟前提科考的事。
宋巍见她出神,开口道:“婉婉不必担心,就算不科考入仕,我也不会让你过得不如意。”
沉缓的语气,十分能安定人心。
温婉没去解释她并不是担心他不科考自己就过不上好日子,有的时候,解释未必有行动管用。
更何况,他们是夫妻,她是怎样的秉性,日子一久,他自然会明白。
宋巍抬手,掌心在她头顶揉了揉,“困不困?”
温婉颔首。
宋巍吹了灯,只将人搂入怀里抱着。
温婉枕在他的手臂上,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。
——
相比较宋巍夫妻房里的恬静安宁,隔壁院的二郎媳妇从头到脚都憋着火,翻过来覆过去没睡着,最后干脆爬起来点了油灯。
宋二郎本来就被她吵得睡不着,这下被油灯一照,更无法入眠,睁眼瞧见他媳妇儿盘腿坐在炕上,青着一张脸,他翻个身对着她,“你这又是咋了?”
“白天我见元宝回来的早,给他煮了七八个鸡蛋领他来家吃,想着小孩子都贪嘴,没准儿他觉得以后天天能吃鸡蛋,就愿意留在咱家了,谁成想那个小王八蛋剥了一地的鸡蛋壳,把我鸡蛋全吃光了也没放出个屁来,一抹嘴走人了。”
宋二郎无语,“你这不是主动往狐狸嘴里投食吗?那元宝都八岁大的人了,他还能没点脑子,你怨谁?”
“我怨谁,我还能怨谁?要不是娘偏心眼只念着三房不顾咱们,我能操这份闲心?”
宋二郎头疼,伸手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,“我早跟你说过百八十回了,三郎这几年把元宝拉扯大不容易,娘多顾着他点儿也没什么不对,偏你成天呶呶不休的,折腾啥呢?”
说到这,二郎媳妇一拳捶在炕上,“我就纳了闷儿了,娘出个门都要看黄历的人,竟然不信三郎八字不好,命硬克亲,还死活非要跟三房在一块儿过,整得像咱有多不孝敬老两口似的,脊梁骨都快被外头人给戳断了。”
宋二郎看她一眼,“元宝是爹娘唯一的孙子,他们不带着孙子过,难不成来跟咱家这三个丫头片子过?”
“宋二郎,你这是变着法儿地骂我生不出儿子?”
“我哪敢?”
二郎媳妇鼻孔都气歪了,“好,你明儿就去找娘说,让她请个道士来作法,只要能把那克星身上的煞气给赶跑,隔年我就给你宋家添丁!”
“消停会儿吧你。”宋二郎摆摆手,“折腾够了就睡觉,明儿一早还得下地干活呢!”
接连生三个丫头,他早就不盼着能有儿子了。
二郎媳妇可没有自家男人那么好的心性儿,就算拿不到大哥大嫂那份分家钱,她也要上门去闹腾闹腾,不能让隔壁院过得太舒坦了。
天一亮,二郎媳妇就杀到这边来了。
温婉正在撒糠喂鸡,听到动静,抬了抬眼皮,见是二嫂,她手上的动作慢下来。
“哟,三弟妹起这么早?”二郎媳妇没想到大清早的进门就撞见这个哑巴妯娌,顿时觉得晦气。
温婉不觉得自己跟二嫂子有什么交道好打的,拉回视线继续撒糠,完全无视二郎媳妇。
被人无视的感觉,比被人臭骂一顿还窝火。
二郎媳妇磨了磨牙,阴阳怪气地说:“也难怪三弟妹不搭理我,我差点儿给忘了,你就是想搭理,也开不了那个口啊!”
温婉幽幽地看她一眼。
二郎媳妇只觉得那眼神凉嗖嗖的,没等她再说什么,就见温婉蹲下身,揪住叫得最欢的那只鸡后脖子一把拎起来,掰开鸡嘴往里头塞了一大把糠,那鸡叫不出来,只能扑腾着翅膀挣扎,双腿乱蹬。
哪怕一句话没说,这比鸡骂狗的做派也太过明显,但凡是个长眼睛的都能瞧出来。
二郎媳妇直接黑了脸,“三弟妹你啥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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