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小口小口喝着水,一边又小心翼翼地偷看我。
观棋憋着笑,只当没看到。
只有我知道,她心中替我高兴着呢。
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来的更珍贵。
哪怕迟家如今已经覆灭,外面人对迟家诸多非议。
可是护着一个失忆的迟渊,对我来说还是没有问题的。
从这天起,我每日都要给迟渊塞各种好吃的,立志把他养回从前的样子。
观棋一日三次地给他熬着药,又亲眼盯着他苦着脸喝下。
直到夏末的某个午后,我一如既往地在一旁绣着东西,正在吃点心的迟渊看了我半晌,突然开口道:「姑娘的手,不是应该用来做这些的。」
我睫毛颤了颤,朝他望去。
他眼中有挣扎,有疑惑……还有一丝心疼。
他问道:「你是何时,学会这些了?」
我深呼一口气,放下了手中的针线,带着他去了隔壁的厢房。
里面放置着我从楼府带来的部分嫁妆。
其中一个箱子里,放着我绣好的那件嫁衣。
不是成亲那日我身上穿着的那件不合身的嫁衣,而是我亲自动手,怀着对心上人的期盼,一针一针绣出来的那件。
我伸手抚摸着上面的一针一线,落到领口上的那颗珍珠扣时,回头看了迟渊一眼。
「这颗珍珠,是过去你亲手交到我手中的。」
过去边关与海边相隔千里,这么大的珍珠对于我来说甚是少见,而这一颗,据说是迟渊的母亲留给他的。
后来迟渊给了我,我又把它缝在了嫁衣上。
「你说得对,过去我本是不会这些的。」
迟渊的目光在落到那件嫁衣上时,似乎时想起了什么,突然皱紧了眉头。
我继续说道:「但是你离开我后,我便会了。」
所以,迟渊,快快记起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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