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无数次神志不清念叨：

「活该，活该！哈哈哈，贱人母女死了，终于死了，活该，活该！」

她又哭，又笑。

再哭，再笑。

我老师说完这些后，叹了口气道：

「我让你妈妈进了精神病院疗养。

「交代了院方，会好好照顾她，你就放心吧。」

我轻声道谢。

27

我在国外半年后，第二天的春天。

我师兄用自己的社交账号，发布了一段小提琴双人合奏的视频。

他很久没有更新动态，视频一发，迅速在网上爆火。

很多粉丝和路人纷纷好奇追问，视频里没露脸的女方是谁。

热度越来越高时，我师兄终于回应：

「她是我的师妹，一位很优秀的小提琴家，她叫唐芙。」

一句话，像是给极热闹的气氛，突然泼了一大盆冷水。

评论区里，刹那陷入好一阵的冷情。

直到好一会后，在我师兄的回应下面，第一条评论冒出来。

「其实，她也挺优秀的。」

渐渐地，那条评论的点赞量越来越多。

更多善意的评论，开始缓缓冒出来：

「当年的事，她其实是无辜的受害者。」

「她的奖项和荣誉，都被细查过了，没有不干净。

「年少成名的优秀，不该成为被诋毁的理由。」

类似的评论，开始越来越多。

评论区里，很快甚至出现了很多，向我道歉的声音。

我师兄坐在沙发上，本来刚发出那段视频时，他还显得很是紧张。

他大概不甘心，我因为被扒出的那些往事，就这样选择销声匿迹。

但又在发出我最近的动态时，担心会再一次对我造成伤害。

现在翻看着评论区，他甚至连眼眶都有些红了。

他一一感谢那些，为我说话的网友。

再敲击着手机屏幕，发出一条评论：

「过往或许不尽如人意，但她的未来一定能熠熠生辉。」

我站在他身后，一刹那鼻子酸涩得厉害。

我师兄发完了信息，才突然察觉到我的存在。

我们是练完琴后，一起来这里喝咖啡。

中途我去了洗手间，他拿手机看信息，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回来。

他「噌」一下站了起来，一时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，慌乱而内疚地看向我。

我对上他的目光，片刻后，笑得释然：

「谢谢你，师兄，过往我也是该放下了。」

时隔半年，我还是选择了回国。

机场里，如山的记者和粉丝，将我包围。

28

这一次，他们的言辞里不再有恶意。

而是欢迎我回国，祝贺我拿下新的奖项。

我面对摄像头，终于不再怯懦畏缩。

我回应记者的话，说会在小提琴演奏的道路上，继续坚定地好好走下去。

最后，我和身旁师兄相视一笑，坦然留下最后一句话：

「过往或许不尽如人意，但希望我的未来，能熠熠生辉。」

现场有看过我师兄社交账号的记者，笑着惊呼说：「嗑到了，嗑到了。」

我还没回过神来，就看到了人群外，沉默站着看向我的江焰。

半年不见，他消瘦了很多。

在记者的惊呼声里，只有他一个人，如同置身于另一个世界。

眸色黯淡，而落寞。

我没有刻意回避，而是照着本该走的路线，走向他那边，再走向机场外面。

经过他身边时，我打了声招呼：「很久不见。」

江焰听到我跟他说话，眼底骤然一亮。

但很快，他反应过来，这不过是一个最简单客套的礼节。

眼底那丝光亮，转瞬即逝。

他扯了扯嘴角，却没能笑出来。

他神色痛苦，哑声开口：「一直没找到机会向你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