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妈妈笑容满面地领着二人出去。
秋蝉与春娇站在角落里,脸色苍白,浓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,却又不知该如何破解眼前的局面。
沈青檀坐在铜镜前,秋蝉很有眼色的上前,为她拆头上的簪子:“二少夫人,您要沐浴吗?
“嗯。沈青檀取下腕间的镯子,吩咐道:“春娇,你去取热水。
“是,奴婢这便去灶房。春娇匆匆离开。
一刻钟后,春娇准备好热水,伺候沈青檀沐浴。
秋蝉则是去给沈青檀薰衣裳。
沐浴后,沈青檀被热水泡得浑身筋酥骨软,倚着短榻小憩。
流月进来瞧见侧倚在榻上的沈青檀,玉软花柔的身段折出勾人的曲线,那一身冰肌玉骨泛着桃粉色,妩媚生香。
这样的绝色,也只有赵珏那等瞎眼的,才不知珍惜。
流月心里一百个不愿为赵珏传话,又怕坏了主子好事,压着心里的不满,唤醒了沈青檀:“小姐,赵三爷想见您一面。
沈青檀睡眼惺忪,一时没听清:“谁?
“赵三爷约您在碧澄亭见一面,一直等您到酉时末。您要去赴约吗?流月一边问,一边仔细观察沈青檀的神色,生怕沈青檀对赵珏旧情难忘。
沈青檀坐直身子,按揉昏沉的脑袋:“是该要去见一面,有些东西得要回来。
流月记起沈青檀赠给赵珏的物件,嘟囔一句:“奴婢忘了这一茬,您的东西落在赵三爷手里,今后他若起坏心,拿这些个东西做文章,您会沾一身腥。
沈青檀眉心微微一皱,捻着帕子掩嘴咳嗽几声。
流月倒来一杯温水递给沈青檀,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房契:“小姐,奴婢去官府备案登记了,另改了名字。
沈青檀喝两口水,嗓子舒润不少:“你拿去收起来。
“奴婢这便去找刘妈妈。流月匆匆离开。
沈青檀倚着大迎枕醒神,过了两刻钟,方才唤秋蝉进来梳妆,带她一块去丈室。
秋蝉惊愕在原地,似乎没料到沈青檀愿意带她。
“傻愣着作甚?沈青檀摸一摸耳垂上精致的丁香儿,催促一句:“快些跟上。
秋蝉傻愣愣地跟上,欲言又止。
沈青檀不管秋蝉心里如何想的,径自去往兰雪苑僻静处一间精致小巧的屋子。
江暮守在门口,瞧见主仆二人,恭敬地行一礼:“二少夫人,二爷在里面处理公务。
“我有事寻二爷,你去代我传个话,有没有空闲见我一面。
“二爷说您来了,不必通传。
江暮打开了门。
沈青檀呆愣片刻,很快回过神来,留秋蝉站在门口,独自进了丈室。
屋子里萦绕着一股清雅的檀香,她略有些浮躁的心安定下来。
赵颐身体病弱,尤其畏寒,这一间丈室特地为他修建,采光很足,即便是冬日也不阴冷。
她放眼打量丈室,屋子里的家具摆设很有禅意,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开了一扇窗,窗下设一张卧榻,卧榻上放置书画,供主子随时取阅。
临门一侧的窗子下一张宽大的书案,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,搭配着两张圈椅,赵颐坐在阳光下翻看公文。
“你来了。赵颐放下公文,来到卧榻处,支开窗子:“坐。
沈青檀端庄地坐在卧榻上,不经意的瞥向窗外,瞬间被窗外的景致吸引。
粉白的院墙上爬满藤萝,葱葱郁郁一片,院内栽种了几株西府海棠,花骨朵嫣红,似胭脂点点,漂亮极了。
赵颐看着她不自觉趴在窗前,乌润的水眸望着院子里的景色,窗外的斜阳照在她莹白娇媚的脸上,竟比院里娇艳的海棠花还要明媚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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