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玥道:“今日便给他50杖吧。”
下人马上准备,搬来刑凳,将邱远按在上面。
板子落在邱远身上,十分响亮,打得他呼吸都接不上,哀嚎不止。
还没打到50下,萧玥道:“停。”
邱远抓住时机大声哭叫起来:“公主,我说,我都说!不关我的事,都是周家的意思——”
萧玥不理,“注意力道,不要把人打死了我要他活着。继续吧。”
邱远接着惨叫,大春叫人将他的嘴堵住,这才感觉好了一些。回头对九公主道:“公主,这里有属下,您回去休息吧?”
这种血腥场面,公主这般尊贵的身份还是不要在场的好。
萧玥面无表情:“打完了我就回。”
50板子挨完,萧玥起身吩咐:“去找大夫来给他看伤,用最好的药材,别让他死了。”
邱远趴在地上奄奄一息,有气无力的喊:“公主饶命……公主饶命啊……”
十日之后,邱远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,九公主又来到规房,让人把他往柱子上一绑,嘴里塞上破布,行鞭刑。
九公主又是往旁边椅子上一坐,面无表情的盯着看。
邱远被打得浑身是血,昏死过去,又被泼了盐水唤醒,再打。
打完又喊大夫过来疗伤。
邱远明白过来,江澄曾经遭的罪,他如今都要全部遭一遍,不顾浑身是血的身子,跪着爬着往九公主身边靠拢。
“公主,我招!我全部都招!公主饶命啊——”
萧玥看他一眼,曾经觉得这个男人长的很是俊秀,现在看真是丑陋无比。
冷冷开口:“那就想好了再给我招,一件不差,全都给我交代清楚。”
说完便走,下人将邱远拖去疗伤,九公主交代了,不能让他被打死,也不能让他自己寻死。邱远疗伤期间,九公主还去了一趟曾经的护国将军府。
门头是重新做的,和以前的差不多,就是太过于崭新。看着很是陌生。
大门口站着看门的侍卫,威风凛凛。
九公主站在将军府门前仰头望去,这熟悉的地方也变得很陌生了。
她往门内走去,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:“你是什么人?以为这是什么地方,就往里面闯!”
小春气得骂道:“你们瞎了眼,连我们家九公主也敢拦!”
侍卫有些尴尬地收了手,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得像贫农的女子,确实是九公主,但也不知道哪里不太一样了,估计是太黑了。
偌大的将军府里面,仅住着江英和与她平辈的男眷,家中的女子以及她们的夫君,随从,家中年轻力壮的下人,全都上了战场。
将军府里面冷冷清清。
御医见九公主来了,急忙上前行礼。
萧玥问道:“江小公子回来过吗?”
两名御医面面相觑,这九公主真是发了癫了,到处寻找江小公子。
“没有,自我二人来到这里就没有见过江小公子。”
萧玥满脸怅然,便往门内走去,自言自语般:“我不信,他肯定回来过,我去问问江将军。”
江英没有卧床,在屋内抓了一本书看。萧玥进来,她后知后觉的抬头,便起身下跪行礼。
“民妇叩见九公主殿下。”
大小春二人急忙上前将江将军扶起来。
大春道:“老将军何必如此多礼……”
萧玥愣愣地盯着她:“老将军,江澄回来了吗?你不要骗我!”
江英道:“我儿未归。”
“不可能,我不信!他定然回来找过你的!老将军你就告诉我吧,江澄他还活着,他回来找过你了,对不对?!”
萧玥情绪绷不住,声音激动起来,眼泪簌簌地往下掉,冲上前去就摇晃起江英来。
两位御医赶紧上前阻拦:“九公主莫这样,江老将军身体不好,那江小公子也确实没有回来过!”
萧玥徒然怒道:“你们出去,就是你们在这里,所以老将军才不肯跟我说!你们通通给我滚出去!”
两位御医又是面面相觑,然后便被大小春请了出去。
屋内,萧玥擦擦脸上的泪水:“将军,刚才我太过激动了。”
江英整理着自己的衣领,淡然道:“请公主不要叫老妇将军,实在担不起。另外,我儿江澄确实没有回来。”
江英说到此,也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她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,前头公主府来人询问她才知道。萧玥便不再问,瞧了瞧江英的气色,还算是不错,但终究是老了。
“将军近来过得如何?”
“老了,怎么过都一样。”
江英依然淡然,好像是对什么都无所谓了。
萧玥留了一会儿,实在找不到话可说,也不好意思说,只好起身说要离开。
“是我们萧家辜负了你们江家。”
萧玥道。
江英叹口气。
“只待我两位女儿平了边境这场战争,我们江家也对得起萧家先帝的恩典了。”
萧玥从将军府出来,回头望了望。
这可真是一个巨大又豪华的牢笼。
邱远那边身上还没有好完全,就叫嚷着要见九公主,说有话要跟她说。
萧玥不着急,让邱远先在院子里跪着,她要先去睡个觉。
一觉醒来,才让人把半死不活的邱远拖进来。
曾经邱远看起来也是一位干净清爽的翩翩公子,尤其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,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。
那会儿萧玥觉得他可贵,觉得他与众不同,如今才知道是他演技过于高强。
又或者是自己太过蠢笨。
现在再看他的模样,一身血污肮脏,趴在地上犹如恶心的蛆虫。
萧玥走了一下神,她想到她的江澄。心脏蓦地又痛起来。
受同样的伤遭同样的罪,江澄始终是那个江澄,干净的,倔强的,高傲的。
邱远就不同了,他被摘去好看的面具,变成了现在这个在地板上扭曲的祈求的肮脏的东西。
她的心中便升起绵绵不绝的恨意。
只是这股恨意不光光是指向邱远的。
更是对自己的恨。
她恨自己眼瞎,恨自己愚蠢。恨不得把过去的自己撕个粉碎。
地上那玩意儿匍匐着爬到她的脚边,哭道:“公主,我什么都说,我真的什么都说,你不要再打我了——”置顶我的会话,方便快速保存和查找内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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