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沈河从小归陆承管。
我俩上小学的时候,陆承在隔壁上初中。
放学后,他顺路把我俩接回家。
别的小朋友放学后都结伴玩闹着回家,我和沈河只能老老实实跟在陆承身后。
放学后的生活永远是写不完的作业。
课后作业写完了,陆承永远会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叠新的练习卷子给我们。
他的书包比哆啦A梦的口袋还厉害,拥有无穷无尽的卷子。
那会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吃饭的时候,那是除了写作业外唯一的活动。
可吃饭也没那么容易。
饭不能挑,不能剩。
吃完还要洗碗刷筷子。
他比家长还严肃可怕。
好不容易熬到他上高中了,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他了。
结果父母又把我俩转到了陆承高中隔壁的小学。
真真苦了我的一整个小学时期。
这种苦日子直到陆承去了外地念大学才到头。
我和沈河两个就像被关久了憋疯了的狗子,一朝出笼就到处撒欢疯玩。
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,陆承退出了我们的视线。
关于他的事情倒是在各个长辈的嘴里流传不绝。
再次见到陆承是在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,他把事业迁到了本市。
我记得那天是我生日的第二天。
沈河喊我去他家,说是买到了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小甜筒。
等我屁颠屁颠去了后才发现,不仅有小甜筒还有一个陆承。
童年被压制的噩梦,让我规规矩矩坐好。
后来我才知道,陆承是沈河妈妈特意喊来的,目的就是看着沈河不让他出去乱跑。
这个狗东西自己受苦就算了,还要拉上我。
小甜筒吃到第二个的时候被陆承制止了。
他说女孩子不能贪凉。
可这个小甜筒是我的最爱。
于是我趁着他不注意拿了一个后跑到了花园里躲着吃。
那天我穿着一身小白裙,脚上是一双小白鞋,扎着两个丸子头。
被陆承发现的时候我惊慌回头。
照片上记录的就是那个时刻。
「像不像偷吃的猫儿?」
陆承从身后环住我,伸出一只手把照片移开露出纸上的字。
他指着一行字在我耳边低语:「念出来。」
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落在我脖颈上,烫得我整个人僵住。
连思考也被逼停。
我如牵线木偶一般,顺着他的手指念出声:「几根红丝线串上铃铛,缠绕在她的……」
……
身后的陆承低声哄:「继续念。」
我后知后觉才发现,这上面写的全部是「洗草莓」?!
而仅有的两个主角里,我是戏份最大的那一个!
陆承顺的声音越来越低:「这是那天晚上我做的梦。
「一直到昨天才成真。」
他的声音暗哑得不像话,可我听了却十分受用。
直至陆承又带着我看了一遍星星月亮和晨曦。
我哭着威胁他适可而止。
每每这种时候陆承格外无赖难缠。
他说,吾日三省汝身。
身身皆是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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