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那滴泪的作用。

又可能是体内残魂，对哑女这番话的回应。

隐约间，我觉得左胸处开始发热。

人偶是没有心的。

但在那刹那，我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。

咚咚——

咚咚——

不过彼时的我，尚且感知不到情与乐，愁与苦。

因此在我心里，哑女口中的芊芊，和徐然口中的妻子。

她们是我，却又不是我。

现在的我，其实只是一个没有心脏的人偶。

作为朋友，我觉得这事还是得与哑女说道说道的。

遂打断她的话，「其实我不是你妹妹。」

哑女以为我是尚未恢复记忆，赶忙补充，「等以后我带你去找医仙......」

「不是的。」

我摇头，然后伸出手，在她眼前晃了晃，「你看。」

下一秒。

我用力地一折，将手腕折断。

莹白的细腕软绵绵的耷拉下来，显得极为苍白。

我将那段手腕放在她跟前，坦白地告诉她。

「其实我根本不是你的妹妹，你看，我甚至连个普通人都不是。」

「我只是个人偶，一个连疼痛都感觉不到的人偶。」

我以为，这样解释她总明白了吧。

可谁知她却捧着我的手腕开始哭泣，说好疼好疼。

分明不疼。

哑女却哭着说，「这怎么能不疼呢，明明芊芊从小就最怕疼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