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回家时,不少佣人议论纷纷,可硬是没一个敢上去嘘寒问暖的。
沈不期吩咐佣人做好了晚饭,说是给沈昭接风洗尘,明面上看得过去。
一上桌,沈昭盯着一桌菜,笑了。
十八道,至少大一半都是掺了他过敏源的。
他挑了几个能吃的,慢吞吞的嚼,一边盯着沈不期,笑里藏刀。
桌底下边,有人够着腿,轻飘飘蹭了几下我的小腿,力度不痒不痛,意味再明显不过。
我低眉瞥了一眼,果不其然是沈昭,沈不期是做不出来这种无聊事儿的。
我往后缩了缩身子,埋头干饭,不愿意多招惹事儿。
吃过饭后,沈不期接了个电话,回卧室内隔间的书房去忙了。
我也赶紧回屋,玩了没一会儿,他推开书房门,朝我讲得慢条斯理、一本正经,“娇娇,我去洗个澡。等会儿你去,今晚我们早点睡。”
他朝我微挑眉梢,冷得像石头一样的人,这会儿带了点微不可见的笑意。
懂得都懂。
我秒懂,嗯了声,低头瞅见手机上有新消息,以往的共同好友暗戳戳问我,“你家那位怎么打算的?”
如今我家那位,指的自然是沈昭同父异母的哥哥,沈不期。
从旁人视角来看,我是个当之无愧的拜金毒妇,彼时沈昭还是沈家众星捧月的公子哥,我便不要脸皮地跟着人上门见家长。
等沈父出事儿,沈昭支不起大梁,那边从没露面的私生子——沈不期铁血手段上任,把没经历过人心险恶的沈昭送进监狱后,我又马不停蹄和人甜甜蜜蜜起来了。
这人话里话外都等着吃瓜。我愣了下,心里自嘲笑了笑。
如果不是家里……我又何必沦落到这种境地。
没想好怎么回复,躺床上趴了会。头顶忽然覆了一层暗影,身后也压了一副重量。
“娇娇,时隔两年见着沈昭,你怎么想的?”
是沈不期。
我差不多琢磨透了他说话的艺术。翻译一下就是,他想搞沈昭,问我有无异议?
先礼后兵。不是询问,而是来提点我的,最好别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。
说实在,我有时候觉得沈不期这人很坏,但又很可怜。
听说他妈妈是沈父原配,但没扯证。
刚怀孩子时,这对父母给他起名叫沈期,盼他未来可期,有所可期。
然后,他爹跑了,搭上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,也就是沈昭亲妈。
于是,他在抛弃和眼泪中出生,在阴影中挣扎,那个美好的名字也被满心怨怼的妈妈,不乏恶毒地改成了沈不期。
“不期,我没什么决定权,也不想掺和什么事儿。你想做什么,怎么对他,都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儿。”
我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,往后伸手一勾他,发现这人就围了条浴巾,莫名有点害臊起来了,“你快去……今晚要不别……了,沈昭还在家里呢。”
沈不期低笑出声,透着点愉快,也比平常鲜活不少,“娇娇,隔音还算够用,你不用担心。”
沈不期去浴室后,水花声嗒嗒飘飘,我捡起床头柜的书,趴那儿正看。
【书中女主得罪男主后,身边人劝诫她:你知道的,他从小众星捧月,心高气傲惯了。你一旦招惹上了,不可能轻易摆脱的。】
我承认,我就是土狗,就喜欢看这种强制爱戏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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