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下意识地甩甩手,但很快就停下来。
骨灰如何,鬼又如何,最终保护我的还是他。
只是没想到奶奶给我的吊坠居然是纸人的骨灰制成,纸人难道是个死人?
可奶奶又为什么不告诉我?
只是现在我来不及去细想,救纸人要紧。
那些轻烟就相当于是他的血液,纸张就是他的皮肤,竹篾是他的骨骼,骨灰是他的灵魂。
我把吊坠研磨成粉末,却在里面发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黄符。
我虽然不会画,但是能认出来那是奶奶平时用于驱邪镇压的符咒,一百一张。
奶奶说这个吊坠可以震慑其他鬼魂,让他们知道我已经有老公而不敢缠着我,可为什么又要在里面放镇压的符纸。
到底是要让纸人保护我,还是要镇压纸人,让恶鬼缠上我?
我想不明白,或者说我不敢相信我的质疑。
就在这时,院子里又响起了一声比刚才更加凄厉的喊叫声。
仔细听,似乎是在叫姐姐的名字。
我把糊好的纸人放在角落里,拉开门,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从我面前跑了过去,然后紧接着就是穿着睡衣的爸爸妈妈。
刚才黑乎乎的院子现在也亮起了院灯。
爸爸妈妈互相搀扶着,脸上露出极度的惊恐,他们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撕扯得凌乱,脸上还露着的地方大片都被抓伤。
刚才姐姐好端端地突然发起疯来,抓伤了爸妈后就跑了出去。
姐姐跑得太过突然,谁也没有拦住,村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,这时,有其他村民听说情况也加入寻找的队伍。
寻找了整整一夜都没有结果,最后还是邻村联系上了爸妈,说姐姐在他们村的墓地里。
对方支支吾吾,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,等我们和爸爸妈妈赶到的时候,才明白村民为什么不好开口。
只见姐姐浑身赤裸地对着一个坟地拼命地磕着头,头破了她都没有感觉,目光呆滞动作僵硬,看地上的血迹,八成是磕了一个晚上。
村民试图拉起她,可根本就拉不动。
这个地方我很熟悉,就是我第一次被鬼迷惑,摔倒磕破头的墓碑。
现在墓碑上的血迹已经消失,黑白照片上是我昨晚才见过的纸人老公。
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来,只觉得头皮发麻,这一切只是单单的巧合吗?
怪不得奶奶那天说这就是命,可她又为什么瞒着我,肯定不是因为担心我害怕。
墓碑已经有些年头,虽然刻字的漆都有些掉了,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字迹,上面写着「梁昭」,享年二十二岁,卒年显示是十八年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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