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王重伤,随行侍卫蜂拥而至。
而我,则缓缓走向正倒地哀鸣的飞鱼。
它的右前蹄抽搐不止。可它若只是摔伤,没道理伤在这里……我命人仔细查看,不多时,侍卫竟拔出了一枚尖锐细长的铁钉!
「今日都有谁靠近过飞鱼?」
这些侍卫都是安王过命的心腹,我不信他精挑细选的人,会出问题。那便可能是王府的奴仆出了问题?
「回王妃,今日除了您一大早跟飞鱼待了片刻,再无旁人。」
我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前几日宋挽心说绝无下次的笃定笑脸。
原来如此。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,任性自私,仅此而已。可其实,她竟也和她那个爹一样歹毒。
这细细的铁钉被扎进马蹄深处,缓慢的钝痛不至于让马有太明显的异样,也便不易被人察觉。
可当马奔腾起来的时候,这铁钉刺肉的狠毒,马自然就受不住了。
她要用我做一出苦肉计,换来楚清对她的心疼,和日后对让她骑马永远的避讳。
不管我摔多重,哪怕我摔死了,她和她爹都能寻机偷梁换柱,把我送离,然后借口说御医妙手回春,治好了她的伤。
她不会去想万一楚清舍命救我,他会不会出危险;她也不会管这件事在事后追查时,楚清会不会错杀了某个忠心侍卫。她除了她自己,谁都不在意。
「王妃放心,属下必定查出是何人所为。无论是谁,都决不包庇!」
侍卫首领向我起誓。
他也认定,恶人是他的某个手下。毕竟「我」自己,怎么会想要害自己?
我摆了摆手,「这件事,不要告诉王爷。他日后问起,就说是飞鱼中暑所致。」
「可是,王妃……」
「按我说的做,不必多言。」
「是,属下领命。」
成婚之初,楚清就对府上所有人下过令。他说,如果他有事,王妃的话,便等同他的命令。可我两年来从未行使过这个特权,今天是头一次,是为了保护对他忠心耿耿的人,别被错杀。无论日后我在人间还是地狱……我都希望,楚清他好好的。
我快步向护送楚清的马车走去,脑子里满是他刚刚吐血的画面。
我坐到他身旁,紧紧握住他的手,看着他昏迷苍白的脸,五味杂陈。
他为了宋挽心,竟可以连命都不要。我好心疼,好为他不值啊……
事发突然,我们自然不会再去丞相府赴晚宴。我也暂时无暇去想和宋挽心换回来的事,我必须陪在他身边才安心。
楚清受伤事关重大,皇宫和丞相府都先后接到了消息。
这一回,我这个王妃还在,宋挽心实在没法明目张胆出现在众人面前。她只能扮作我曾经的丑陋模样,和她那个爹一起,来到了王府。
我看着两人眼底对我露出的不屑,轻轻勾了勾唇。
毕竟,一出好戏就要开始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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