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婉本来想将二楼采光最好的那一间房给赵阳,被我提前预判,央着妈妈把那里改成了游戏房。
他们都要抢我的家。
我抱着大圣站在楼梯口,被突然窜出的赵阳吓了一跳。
他皮肤白,小眼睛,脸上的肉一层叠一层,说话时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表皮下颤动。
我莫名想起了高中时被同学欺负,他们知道我怕虫,故意在桌洞里放了上百只的蚕蛹。
活的,蠕动着,像我素日那些嬉笑打闹的同学们一个个放大的笑脸。
我从来没想到这个世界会对我有这么深的恨意。
赵阳拦住我,阴森森道:「你们都不给我,就算不要也不给我,都是坏蛋,都是坏蛋……」
我不动声色后退一步,微笑道:「但这些,原本就不是属于你的呀,哥哥。」
大概终于发现我和妈妈不是好惹的了,赵婉母子安分了一段时间。
周越生要忙着给赵阳转户口,找关系上这边的学校,还要飞去外地谈生意,越发没时间,又唰唰给妈妈打了好多钱。
家里的佣人也很会看眼色,毕竟用了多年,再加上妈妈脾气向来很好,都默默站在我们这边。
赵婉使唤不动他们,一天三遍摔盘子摔碗。
每天早上五点我都会准时去敲她的房门,站在门口笑嘻嘻:「赵丫,早上好呀,又是美妙的一天呢。」
然后打着哈欠去睡回笼觉,她在我背后咬牙切齿却拿我无可奈何。
祝她乳腺增生,肝气郁结。
她耍脾气的时候,我就给周越生打电话,嘴里抹蜜似的撒娇,实则就是让他听听瓷片碎裂的声音。
随后,他就会生气地把赵婉大骂一通。
毕竟是从前过过苦日子的,抠门得很。
趁周越生不在,我叫妈妈时不时去公司看看,周氏集团刚建时,妈妈是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的。
每年拿分红,不过从来没参加过股东大会,大家默认夫妇一体。
其实公司这些年已显颓势,为省钱用劣质原料品,剥削员工,失道寡助,迟早破产。
董事会对他早有不满。
现在要做的,就是在周越生未察觉之前,联合其他人慢慢架空他,把能拿的都拿了。
妈妈不懂这些,但我会呀!
咔咔赚钱,咔咔暴富!
每当我眼里冒出金光时,妈妈就会笑着掐我的脸:「我怎么就生了只小貔貅呢?」
然后画了个活灵活现的貔貅贴在我床头。
我带着未来十几年的记忆和妈妈相处,总觉得她就要看出什么来了。
但是转念一想,看出来也不要紧,只要她这辈子能过得好,我就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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