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熠身上的伤，一层叠着一层。他终是熬不住了，在病房里躺了好几天。

李雅沅来看他，好巧不巧与我撞上了。

她瞪我，我摊手。

“这么生气？李小姐不会真的爱上了我的狗吧。”

“他是人！”李雅沅一声冷笑，“与他相比，你才更像狗。”

我没否认。

李雅沅进了病房，我没进去凑热闹。

阿豪给我点了烟，我站在“禁止吸烟”的牌子下吞云吐雾。

三哥和五哥接连去了，义父倒也没马上找人顶了他们的位置。

他能信任的人，似乎越来越少了。

等李雅沅走后，我才进了病房。

我问瘫在病床上起都起不来的乔熠：“抽烟吗？”

他摇头。

“喝酒吗？”

“想喝，但医生不让。”

“你倒是听医生的话，怎么不听我的话？”

我将烟圈吐在他脸上，“你和李雅沅也算进展神速了。”

乔熠笑了笑，像个渣男：“李小姐喜欢我，这也不是我控制得了的。”

“她哪儿会轻易喜欢上什么人。”

我歪头，居高临下看着他，

“我倒是很好奇，你身上有什么我尚未发现的过人之处，被李雅沅先发现了。”

阿豪进来找我，神色凝重，便秘似的。

我将熄灭的烟蒂丢进垃圾桶：“有话直说，我信乔熠，不用防着。”

“二哥那边出了事……被条子活捉了。”

“还有内鬼？”我蹙眉，“揪出一个五哥还不够吗？”

阿豪小心翼翼道：“倒也不见得是内鬼，二哥那条路，一直是和李家合作着的。”

我回身看着他：“老爷子怀疑是李家？”

阿豪不再说话。

其实老爷子是否怀疑李家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老爷子很早就想除掉李家了。

可凡事都得师出有名，无论多么肮脏龌龊的事儿，都得寻求其正当性。

二哥被抓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，李家都势必要背上这个锅。我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乔熠，笑着道：“我先走了，你好好养着。”

他侧了侧身：“大小姐什么时候再来看我？”

“心情好的时候，自然就来了。”

我带着阿豪离开，乔熠看我的眼神，似乎恋恋不舍。

我关上门，问阿豪：“老爷子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交代？”

“得让二哥的嘴，牢牢闭严了才行。”

“在条子的地界儿杀人灭口，这事儿挺难办啊。”

我打开烟盒，里面只剩下最后五根，

“二哥、三哥和五哥相继去了，说不清哪天就轮到了我。阿豪，你说若我死了，有谁会替我伤心吗？”

阿豪战战兢兢：“大小姐长命百岁，说什么死不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