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段枫的婚礼,将在下周六举行。
我不觉得跟他结婚有什么不好。
他就算满身疮痍,就算是从内里腐烂开,只要他的脸没有被刮花,我就愿意待在他身边。
有的时候我觉得,我的执念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。
深入骨髓的想念,我迫不及待地渴望和某个人相关的东西。
闺蜜知道我的事情后,略有些怜惜地看着我。
「婷,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。」
……心理医生会约的,但大概是在我结完婚之后。
婚礼的会场就布置在市里最好的酒店,有一点不得不说,段枫对婚礼还是蛮用心的。
就连婚纱,都是我一件件穿上,跟木偶一样任人摆动,然后他亲自挑的。
巨大的妆镜前,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好久没有这样盛装过了。
我也好久没见过这样精致的自己了。
忽然有人,从身后搂住我。
我和他一同,看着镜子里的我们。
这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。
比如,段枫跟我说过,他早年一直在国外跟父母居住。
他的基因排比却能跟秦自牧那么像。
「不开心吗?」
他扬了下眉,从镜子里看我。
我没有不开心,结婚的日子,为什么要伤心呢。
他拍了拍我的脑袋,递给我一份文件。
是……一张研究所的收购报告。
「王和滥用职权、违规使用实验器材的事情暴露了。」
「他被撤掉了所有职务,并且难免要遭受牢狱之灾。」
王和……就是那个当初误操作,导致实验室差点核泄漏的研究员。
估计段枫动用了点关系,曝光了他的所作所为。
以王和的背景,想要动他,其实有些难。
段枫从不是个不计回报的人,所以我有些意外,他会为我做到这种程度。
——在我俩摊牌了之后。
男人理了理鬓角的发丝,就跟我说,他要去准备了。
婚礼的流程走的是偏西式的,新郎和新娘先不在同一个房间。
应该是由我父亲牵着我的手,把我交给新郎。
可我没等来我的父亲,却等来了他的私生女。
女孩今天穿得很明艳,似乎是使劲往自己身上打扮了一番。
她举了杯酒,跌跌撞撞地闯入我的房间。
「新婚快乐,我亲爱的姐姐。」
她高举酒杯,澄黄的酒液于光照之下熠熠生辉。
谢薇安。
是的,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。
段枫的青梅,是我爸找回来的私生女。
这就是我讨厌谢薇安的原因。
她俩是同一个人,话术都如出一辙的绿茶。
「姐姐,你不想来一口吗?」
不知道为什么,她今天有些疯疯癫癫的。
把酒推到了我眼前。
我看着她,她又将酒杯在我面前扬了扬。
我皱了皱眉,跟她说我不要。
她朝我嘿嘿地笑了声,也没什么其他反应。
然后又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门。
我皱着眉,怀疑该看心理医生的是她。
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,我拿起眉笔,对着镜子补了会儿妆。
忽然,眉笔自我的指尖落下。
身后,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影子。
随后,巨大的钝痛感冲击上我的脖颈。
我的脑袋,重重地磕在桌子上。
……
最后一次有意识,是模糊的视线中,出现一双精致的圆头皮鞋。
谢薇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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