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我在被他抱进怀里的那一刻,脑子就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。
我甚至忘记了挣扎。
只能感觉到横在腰间的手在我仰起脸想要看他时,愈加收紧了几分。
耳廓感受到一阵灼热的气息伴随着低语:
「赵许许,我喜欢你。」
强如雷鸣的心跳声在黑暗里此起彼伏,我的双手撑在他胸口的位置,无措地揪着棉被。
下一秒,天旋地转,我和他调换了位置,但依旧隔着一层棉被。
呼吸交错间,我看着他在黑暗里模糊的轮廓,下意识想要往后躲时,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扣住,彻底断绝了我逃开的可能。
与此同时,他的气息逐渐压了下来,却在最后一刻转移方向伏在了我的右颈侧。
瞬间,室内安静地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息声,直到身上一轻,他几步跨进了洗手间。
思绪慢慢回笼,或许,我知道他是怎么生病的了。
半个小时后,卧室的灯被打开,江行止换了件灰色的睡衣靠在门边,发梢仍在往下滴水,双眼大抵是因为发热才变得通红。
他的声音很轻,语调缓和:
「抱歉,生病时自制力有点差,是不是吓到你了?」
老实说,无论是十八岁的江行止,还是二十五岁的江行止,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斯文清冷的形象,除去那次意外,我几乎不曾见他有过任何让人畏惧的行为。
但不得不承认,刚刚我的确是被吓懵了。
半晌,床头柜上被放下一杯热牛奶,他低低说了声:「放心睡,我今晚不会再进来。」
就在他转身要离开前,我伸手牵住他的衣角,一开口,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:
「那天看见信为什么没有反应?」
许久,他轻轻笑了声:
「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,你对他的表白,不就是对我最彻底的拒绝吗?」
我被他的语气刺地心底一疼,霎时松开了手指,很轻地说了声对不起。
明亮的灯光下,他的背影干净而挺直,沉默了许久后忽然回头蹲下望着尚躺在被子里的我,语调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小心与卑微:
「那现在呢?现在能看看我了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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