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由?什么是自由。
从村主任家里出来,我一直思考这个问题。
我睚眦必报、强大冷漠,我可以轻易地操控别人的喜怒哀乐。
所以我是自由的吗。
如果我是自由的,那么为什么我此刻却不快乐呢?
我开始绕着这个不大的村子走动。
村东,被拐来的王婶正在家里大声说教:「你个女娃吃什么?给你哥哥吃,你迟早要给你哥哥换媳妇。」
村西,年纪一把的王老太,兴奋地对自己的儿子说:「妈给你攒好了钱,这钱你可以拿着买一个好生养的媳妇,最好是女大学生,那样生出来的孩子聪明。」
村南,一群男人正在屋子里七嘴八舌地讨论,下次该去哪儿拐女人,用什么方法比较容易,然后又开始谈论起怎么收拾自家不听话的女人。
村北,一群邋里邋遢的孩子,还光着屁股,就满口污言秽语,小萌身上的伤有不少都是这些小孩扔石头砸伤的。
回到家中,隔壁又响起吵闹声。
我仔细一听,原来是因为我在吵架。
不过,我现在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。
回到屋子里,看着躺在炕上奄奄一息的张宝子,想起自己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,我不由笑出了声。
我自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操控他人,却不知道我们早已被这个丑陋世俗所操控。
摸了摸旁边被我吓得发抖的张宝子,我端来了最后一碗药,温柔地喂着他,安慰他:
「别怕,你马上要自由啦。」
张宝子死了,他死之后,村主任立马召开会议,按照我之前找他商量的方法。
谁在葬礼上出的力多,我就去谁家。
一听到这个消息,村里的男人都跑来帮忙。
每个人都争着抢着在我面前表现自己,一时火药味很浓重。
最后张宝子下葬那天,我在家里做了一顿非常丰盛的食物,犒劳他们。
餐桌上,众人不再像前几天那么针锋相对,反而气氛融洽。
一同说着荤话,用不善的眼光看我,对着我评头论足。
我把眼神看向一旁喝酒的村主任,村主任看了我一眼,龇着大黄牙一笑。
哦,我懂了。
我现在也相当于一个公共物品了。
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走到村主任面前,笑意盈盈:「主任,进我的门需要给您交多少钱?」
村主任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,用贪婪的眼神看着我:
「英子,你是个听话的好女人,一次20块钱。」
说着他拉过我的手,语气高高在上地说,我比小萌贵了四倍,说我应该感谢他,让我变得这么有价值。
我抽回自己的手,看着已经喝得摇摇晃晃的男人们。
将自己杯中的水泼到了村主任的脸上:「我确实应该感谢你,感谢你背弃了我们的约定,这样我才好对你们下手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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