傀儡默默给我削了个苹果。

「也许这些话你应该早点对他讲的。」

我摆摆手：「他心里只有沈涵，我再怎么好他都不会喜欢我。」

所以三周年那个晚上，如果我没有死，之后一定会跟他提分手。

我死了，也算是种解脱。

傀儡「哦」了一声，语调平平道：「可你终究也没有给他机会证明，或许他心里有你。」

我狠狠咬了一口苹果。

「他心里有我，还在我面前和沈涵演了三年旧爱未了，这么一想更可恶了。」

傀儡慌张地比划了一下。

「我的意思是说，他当时也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沈涵的感情，其实是一种潜意识的责任，并不是爱情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，你已经出事了，他就没有机会剖心自证了。」

沈涵是他的白月光，可能他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有资格保护她的人。

「所以后来他想明白了这段关系。」

我苦笑一声。

「不重要了。」

我是一个不喜欢追究往事的人，真情或者假意，已经不重要了。

转瞬，我忽然反应过来，狐疑道：「你今天去了一趟孟婆府，怎么多了个剖析情感的脑子，你们傀儡也懂人的感情吗？」

他眼尾带着一点局促，下意识眨了眨眼。

这个表情，和陆湛撒谎的时候一模一样。

火石电光之间，我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诡异的想法。

陆湛该不会也死了，然后附身到了这个傀儡身上，来地府跟我算账了吧。

但是转念一想，他可没有傀儡这样的好脾气。

于是又放下心来使唤他：「再去给我洗个葡萄。」

他很乖巧地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