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蒲晨的家离这里有三公里,我戴上头盔骑着电动车,约莫着不到中午就会到。
大街小巷的风从尘世刮过,拂起我的发梢,吹得脸上痒痒的。
周围景色如潮涌般,从我身边呼啸而过,成群小孩子的嬉笑声不绝于耳,月季花的清香散入空气,妖艳的身姿随风摇曳。
「你家是在前面的地区?那白墙黑瓦的小院子?」我停下车锁好,瞥了一眼已经下车的透明女孩,人们都看不到她,只有我能。
黄蒲晨字里行间都透漏着幸运:「对……没想到这么多年,他们没有搬家。」
我们置身于乡野小路,一眼望去,齐人高的玉米苗碧绿无边,清新的泥土气息令人心情舒畅。
如画般的景色,倒是个写生的好地方。
「看见了吗?」我瞟了一眼正在掰玉米的中年夫妇,脸上洋溢的幸福无时不在说明今年大丰收。
「……看见了。」黄蒲晨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,「我爸妈还好好的,我弟肯定也很争气。」
我瞧着她这副令人怜爱的面容,又转头看向了中年夫妇。
人是个口是心非的生物。
就比如黄蒲晨,嘴上说着「我就远远地看一眼就心满意足了」,可眼神在说「我舍不得」。
我摸了摸黄蒲晨的脑袋,她含着泪,化成了一株茉莉花。
我趁着中年夫妇在田里忙碌的时间,溜进了他们的家,这几年经济繁荣,生活条件也好了不少,不再是简陋的小木床,水泥地了。
我走进客厅,从茶几下拿了个小陶瓷瓶,把茉莉花插进去,放置在木桌的中心。
一缕阳光透过玻璃进来,亮得刺眼,照射在饱满的白色花苞上,不需别的装饰,小小的绿叶便是最好的陪衬。
她回家了,等了五六年。
为的就是这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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