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认识了很多新朋友,挺高兴。
但是坏消息是:
因为小张的勇敢发言,我回家吃了苦头。
江政初刚回到家,就把我圈在餐桌旁,皮笑肉不笑道:
「行啊,绵绵在哪里都受欢迎,哥哥老了,不招人喜欢了,对吗?」
我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,「喜欢……」
江政初眼里闪出细碎的光来,他撑着手臂,压低了身子,靠近我。
「喜欢谁?」
「哥哥……」
江政初喉结一滚,吻上来。
「让我看看,你是怎么喜欢哥哥的……」
那天,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哄高兴。
毕业前,我已经认识了很多朋友,公司的实习经历也有了。
江政初也渐渐不再提心吊胆地看着我。
于是很不幸地,某天出门,我被人钻到了空子,绑走了。
也不是强硬地绑,就是几个衣冠楚楚的人,强硬地请我去「喝咖啡」。
然后把我拽上了他们的车。
一路上,几位对我还挺客气。
「只要你哥哥答应我们的条件,我们会把你毫发无损地送回去的。」
一个年纪比小的绑匪问开车的:「大哥,咱们要多少合适?十万够吗?」
我:……
我戳了戳他,他凶巴巴地扭过头来:「你想干什么?」
我把提前打好的字给他看:「要不我给你十万吧,这些小钱不用找他。」
小弟结结巴巴地禀报:「大……大哥,她说她就有十万。」
大哥吐了口烟,「那就二十万!」
我:「也有。」
「……」
车内沉默了。
老二稳重一点,「我们是想要江政初亲自来跟我们谈判,你以为我们真稀罕几个臭钱?」
「二哥二哥……二十万也稀罕……稀罕……」
我又打了一行字:「请问你们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?」
三个人沉默了,直到下车都没再搭理我。
汽车开了很久,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。
但是幸运的是,他们忘记收我手机了。
江政初已经报了警,「绵绵,不要跟他们硬碰硬,等我。」
小车一路行驶进了一处废弃的仓库。
刚下车,看到眼前的场景,我突然脑子里嗡的一下,本能地往后一缩。
「愣着干什么,进去。」
我突然对黑暗的房间产生了极大的恐惧,一步也不敢挪。
「人带来了?」
一个刀疤男出现在视野里。
他好像是三个人的头头,刚一出现,三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。
「老板,咱们这么做能行吗?」
刀疤男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,「不想要钱就撤,这事我自己干。」
一句话下去,三个人噤若寒蝉。
「给江政初打电话了吗?」
「没。」三个人一拍脑门,怪叫,「手机也忘了收!」
四双眼睛齐齐看向我。
我:「手机……掉了……」
此刻正在车座子底下,把我的位置共享出去。
刀疤男面无表情地把我拽过去,「给江政初发消息,自己带现金过来,不连号的。要是敢报警,就等着撕票吧。」
我再也没有推脱的理由,废弃工厂路线崎岖,我被半拖半拽饶了很多路,扔进了小黑屋。
刚一进去,我便浑身打了个冷战。
不停转动的排气扇,昏暗的环境,半开的天窗。
恐惧大山般向我压来。
他们从外面上了锁。
吱呀吱呀的金属摩擦声像一把无形的锯子,切割着我的思绪。
童年的记忆潮水般涌来。
我无助地缩在角落里,抖成一团。
「你想出去吗?」
旁边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。
我看清了他的脸,跟江政初很像。
「想。」
「那好,待会我逃跑的时候,你不要告密。等我出去了,就喊人来救你。」
「好,我不告密。」
他摸了摸我的头,抱抱我,「乖一点,别害怕,他们问你,就说你睡着了,不知道我去哪了。」
我捂着嘴,缩在角落,看着他绕过杂乱的摆设,猫到窗户下。
风扇不停地切割光线,他拽着绳子,瘦小的身体往上攀爬。
那扇半开的小窗户,就是我们的希望。
突然,不远处传来几个男人粗犷的笑声。
紧接着,大门被推开。
他们发现男生不见了……
为首的大汉笑眯眯地蹲下来,问:「小妹妹,刚才的哥哥去哪了呀?」
「我……睡着了,不知道。」
男人脸一沉,「都找一找。是不是跑隔壁去了。」
我看着他们朝着江政初的方向去了,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「叔叔,我好像看见他,往那边跑了。」
我浑身都在抖,将他们指向了反方向。
我知道,只要他逃出去,我就能得救。
他们立刻追了过去。
半个小时后,他们在窗户外发现了江政初的脚印,与我指的方向相反。
随即便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。
我挨了几巴掌,奄奄一息,被他们拖着,扔到篝火旁。
「大哥,逃了一个,这个撕票吧。留着惹麻烦。」
「行,玩够了,弄死。」
他们把我抱在怀里,肆意地亲摸。
「小小年纪,怎么能乱说话呢?」大汉捏着炭火块,贴在我嘴边,「来,吃下去,祸从口出,下次想好再说——」
就在他的脏手伸进我衣服的那一刻,笃笃两声闷响,大汉头上流下一道血痕。
他身子一软,充了血的眼珠子,狰狞的脸,逐渐向我压来。
炭块擦着我的手背滑落,烫了几个泡。
身后,江政初攥着铁棍,脸色铁青。
……
后来,我坐在警察局,隔着玻璃,看妈妈失声痛哭。
「本来是要撕票的,幸亏另一个孩子跑出来通风报信……」
被接回家后,我很久没有开口说话。
后来,随着记忆渐渐模糊,状态才逐渐变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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