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座峰里,有无数把先天灵剑。
曾经,所有剑修弟子在筑基之后,都有一次机会上存剑峰挑选灵剑。
说是挑选灵剑,实际上是灵剑挑选主人。
越强大的灵剑越挑剔。
而竹寒剑,也是从存剑峰出来的,是近百年来最强的一把剑。
不过……不是它挑我。
是我从千万把灵剑里,挑中了它。
因为,存剑峰的剑,皆属意于我!
我用竹寒割破手,认真地将血涂在竹寒剑脊之上。
「带着我的血,去破开存剑峰,带它们出来。」我轻声嘱咐着竹寒。
竹寒长鸣一声,飞向存剑峰!
那度劫修士见我手中无兵器,心中一喜,急忙向我攻来。
我并未理会,随意阻挡了两下,凝聚心神与灵力来御剑。
此刻,不远处的半空,剑鸣声起。
一声,两声的话不够响。
如果是全部的剑呢?
巨大的剑鸣与破空声响起。
原本漫不经心的众人被声音吸引,抬头一看,都愣住了……
无数的灵剑轻快地向着我这边飞行而来,嗡嗡作响的剑鸣透露着欢愉。
我闭上眼开始用灵识沟通灵剑……
外围的修士看着满天灵剑,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,想要御灵护体或者直接转身逃跑。
可是已经来不及了,我操控着灵剑将想要逃跑的人穿胸而过。
灵剑带着鲜血如同细雨般冲向地面的众人……
温衡张了张嘴,想要说什么,却说不出来,愣愣地看着满天的灵剑,神情复杂,他知道我天赋高,只是不知道我的天赋如此之高,竟能御万剑……
「严皎,请诸位前辈上路!」我缓缓落于地面,冷冷地说道。
正在阵中的修士们发现灵剑雨后,惊惧不已,回过神后不再护阵,被死亡的阴影笼罩,转身便想跑。
「温衡你自己封印吧,老夫不要这气运了!」
「对对,我不要了!我要回宗门!」
我冷冷一笑,现在想走怕是晚了。
无数灵剑呼啸而过,嗡嗡剑鸣夹杂着修士们的哀号声……
几息过后,在场只剩下我跟温衡站着了。
温衡苍白着脸,强装镇定地笑着喊我:「阿皎……师尊错了。」
而我回应他的则是穿膛而过的竹寒剑。
我靠近温衡,将他踢倒在地。
「将妖丹还我。」我居高临下地用剑指着他。
温衡咬牙,将怀中的半颗妖丹放在一旁。
我收起妖丹后,在温衡不可置信的眼神下,毫不手软地一剑扎破他的丹田。
我转身靠近拘神阵,看着在其中怒吼挣扎的白凛,心中发酸。
「白凛,等一下,我来帮你。」我轻声安抚阵中的白凛。
忍着腹部不断加剧的疼痛,我冒着冷汗操控灵剑不断砍向那些枷锁。
可是速度还是很慢,我又一次割伤了我的手臂,想要依靠自己的血液破除拘神阵。
而身后还未死去的温衡,声音虚弱地想要阻止我。
「他已经完全入魔了,只能封印,不能放他出来!
「到时候不仅仅是我们会死,整个南洲都会遭殃,严皎,你不能放!」
「与我何干?」我回头冷漠地看着他说道。
真是笑话,这一切难道不是他造成的吗?
活着的时候想着自己,临死之际就开始念着苍生了?
而我也没那么伟大,我只要我的白凛。
温衡见我不听劝,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:「你若是听话点,当初我就不会那样……」
我并不给他这个机会,怒而转身,直接操控万把灵剑,直接冲向温衡,将他活生生钉死!
而我看着一直冲我怒吼的白虎,难受极了,亲手上手去砍那些该死黑红枷锁。
「凶死了……你明明说过以后不凶我的。」我带着哭腔看着白凛说道。
好在这些枷锁已经被灵剑砍断了大半,我也没有灵力再支撑这些灵剑了,剩下一半只能靠白凛自己。
灵剑纷纷落地。
我扶着腰,走进阵中,想要去抱抱我的大猫。
可是白凛直接一爪向我挥来,幸好竹寒及时挡住了。
我也不慎跌倒,腹中越发疼痛……
可我还是忍着痛站了起来走向白凛。
「白凛!」我红着眼睛凶他,「你个混蛋能不能看清楚我是谁!」
「嗷!!」白凛的虎目中闪过挣扎,大爪子捂着脑袋,痛苦的趴在地上低吼着。
我像第一次见面那样,跌跌撞撞地走向他。
看见我靠近,白凛迷茫地看着我,随后又神情狰狞地对我龇牙:「呜……」
肚子里的孩子越动越厉害,我疼得又跌倒在白凛面前,腹部强烈抽搐,身下像是有液体流出……
我缓缓回头看向裙下,鲜血慢慢染红扩大……
我捂着腹部,痛得直冒冷汗,我害怕地看向白凛:「白凛……我……我好像要生了。」
白凛看见我的鲜血后,脑袋发昏,拼命挣扎着半边枷锁。
拘神阵破裂而开,化成灵气消散而去。
大白虎踉踉跄跄地靠近我,那双虎目里的黑,褪去了大半,摇了摇大脑袋,神情挣扎地痛苦低吼着,过了好一会儿才变回了金瞳。
白凛清醒了,下一秒立马化成人形,惊慌失措地抱住了我:「阿皎!」
「白凛……真的好痛。」我看着他的样子,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「阿皎别怕,吾在,是不是很痛,吾带你回去。」白凛神情紧张又自责地检查着我的状况,抖着手,小心翼翼地将我抱起。
我紧紧攥着白凛的衣领,满脸细汗,咬紧了下唇抵御一阵阵的痛感。
眼看着我就要生了,白凛手足无措,但带我回去的话,又需要一段时间,这里又不适合我生产。
白凛看向地下的残阵。
这才想起来,混沌崖入口就在不远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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