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。
胖婶笑得一身的肥肉都在抖:「昨日才放榜,他今日就回来了。哪能这么快,这一次怕是都没考完吧。」
「瞧瞧这瘦的,莫不是生了一场大病?」
众人均是果然如此的表情。
婆母眸里的光熄了。
我顾不上许多,牵住松竹的手,低声道:「无碍的,咱们下回再考,你才二十呢。」
他垂眸温柔看我:「考上了。」
嗯?
他微笑着环视众人:「劳乡亲们惦记,这回在下考上了。」
一时间,鸦雀无声。
连料峭春风都停止吹动。
胖婶皱着眉:「真考上了,莫不是骗人的吧。」
话音刚落,村口有人在高喊:「季秀才,季秀才。」
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匆匆而来,手里还拎着个包袱,「季秀才归家心切,倒是把包袱忘在马车上了。」
里正见多识广,已经认出此人是县尉身边的随从。
双方见过礼后,小厮道:「季秀才,五日后我家老爷请您过府小酌,您可别忘了。」
原来他能回得如此快,是搭了顺风车。
连县尉老爷都请他吃饭,可见这秀才是真真的。
婆母高兴坏了,嘴里把各路神仙几百代祖宗都感谢了一遍,不停地掉眼泪。
我忙从衣袖中摸出一些铜板递给小厮:「烦大哥还跑一趟,乡里泥重,大哥拿这个去刷刷鞋。」
小厮意外瞧我一眼,推辞几下便收了。
他一走,众人看松竹的眼神立马变了。
本来胖婶站松竹对面,此刻众人齐齐围上来,一口一个秀才老爷,生生将她挤到一边。
她嘀嘀咕咕:「还真是撞狗屎运……」
话还没说完,里正就拍了她胖脸一下:「闭嘴,你个什么都不懂的婆娘,二十岁的秀才,咱们全县一只手都数得完。」
胖婶之前引以为豪的张秀才,三十岁才中,去年丧妻,孩子都十一了。
饶是如此,也还是香饽饽。
与他比起来,松竹就是一碗流油的红烧肉。
我被一声声的秀才娘子叫着,整个人都是恍惚的。
好容易摆脱乡亲到家,松竹喝了一大碗热茶后看向我:「娇娇,你怎的像是有心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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