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......”余白露被王屠夫揪着头发,用力一扯,各类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言,不断骂出。
余白露头皮生疼,不得不扬起脑袋。
余白露咬着下唇,流下屈辱的泪水。
房间里乒乒乓乓一通乱响。
王屠夫的老娘坐在屋檐下,晒着太阳纳鞋底子,粗长的针在头发里刨了刨,用力扎进鞋底:“呸,不要脸的骚狐狸,一把年纪还想勾引我儿子。”
......
过后。
余白露一边收拾自己,一边拱火:“昨天姜时予把你耍的团团转,你就能忍下这口气?”
今天所受的耻辱,全拜姜时予所赐,她一定会全部讨回来!
一想到姜时予,王屠夫就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。
姜时予的脸是真的漂亮,皮肤是真的滑!
现在想想,仍叫他心痒难耐。
只可惜,她的心肠也是真的歹毒,昨天差点就废了他。
王屠夫咬牙切齿:“她有派出所盖章的证明。”
余白露不以为意:“那能证明什么?反而是你的护身符。
她有了那张证明,你又没疯,就不可能再去找她麻烦。
她再被什么人占了身子,就是她自己不检点,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余白露凑到他耳旁,低声说了几句。
王屠夫听得眼前一亮。
余白露矜持微笑:“你就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。不过,我女婿转正的事......”
王屠夫在她脸上掐了一把:“明天就给他转。”这女人怎么长的,一把年纪了,脸蛋比大姑娘的还滑。
余白露疼得差点变脸色,强颜欢笑的又哄了王屠夫几句才离开。
离开王家所住的那条巷子,余白露脸上笑容彻底消失,扶着墙根干呕起来:“yue——”
她被王屠夫恶心吐了!
**
沈牧和大队会计买稻种耽误了时间,他们回到生产队,已经是下午下工时间。
姜时予跳下拖拉机,就捂着脸呜呜哭着往家跑。
队员八卦的雷达顿时打开,撒丫子跟去看热闹。
余白露被王屠夫恶心坏了,回到家就洗澡换衣服,直到胳膊被丝瓜瓤搓秃噜皮,才住手。
这会儿正在洗换下的衣服,隔老远就听见呜呜哇哇的哭声,和队员们激动的吆喝声。
抬头一看,就见姜时予带着一群人往家跑。
她心里一紧,感觉不妙,放下衣服就想躲回屋。
姜时予已经抱住她的胳膊,哭着质问:“小姑,我们老余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,让你这么绝情,非要把我们一家逼上绝路?”
“你让我嫁给老鳏夫,卖瑶瑶就算了,竟然还想独吞赔给我们的工作和抚恤金!你骗得我们好苦啊!”
人群一下就炸了。
啥?
工作?
抚恤金?
咋一点消息没听过?
有人追问怎么回事。
姜时予哭着解释:“昨晚大闹一场让我突然醒悟,刘大军的爹都有工作和抚恤金,我爹妈怎么就没有?
今天就去县革院问问看,没想到刚好撞见余白露。
她不仅偷领了我爹妈五百块抚恤金,还要把缫丝厂补偿的工作也抢走!
那可是我爹妈用命换来的工作和钱啊!
小姑,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,让你住着我家房子,卖着我爹妈的孩子,花着他们的买命钱!”
姜时予捂着脸,哭得凄凄惨惨凄凄,却是干打雷不下雨,眼睛揉红了也没挤出一滴泪。
她在腿上掐一把,瞬间疼得滚出泪。
沈牧一手一个龙凤胎,站在院门边看得眉头直抽抽。
姜时予好像真不一样了。
她以前又傻又笨像余白露手中的棒槌,指哪她打哪。
现在她却懂得博同情。
他倒是好奇,她究竟想怎么处理这件事!
“卖瑶瑶可以说是我贪心,但工作和抚恤金你总不能往我身上推吧!”有了眼泪加持,姜时予觉得自己能拿小金人!
余白露想要解释几句。
小舅妈柳叶却不干了。
她跳出来指着余白露的鼻子就骂:“不要脸坏东西,你吃粪长大的,心眼这么脏?
你一个下放人员,是要住牛棚的!
姐夫为你跑前跑后,求了多少人,看了多少脸色,遭了多少白眼,搭进去好多好东西,才让你住进这个家。
你倒好,人死了七七没过完,就干出这种缺德事。”
“要我说,同人不同命,同根不同性,我姐夫是劳模、标兵、大英雄,你就是黑心烂肚的资本家!把自己的亲哥哥剥削死了,又开始剥削半大的孩子!
别的资本家是吃人不吐骨头,你这个资本家,连骨头渣渣一起吞下去,啃得自己亲哥断子绝孙!”
柳叶张口闭口就是资本家,余白露怒极攻心,半真半假的摇了摇身体,两眼一翻就晕倒在地。
柳叶可不会让她如意!
大步走过去,用力掐余白露人中,一边掐一边骂:“想装晕躲过去?门儿都没有!那五百块抚恤金不吐出来,老娘跟你没完!”
柳叶力气大,差点没把余白露门牙掐掉。
没几下,就把余白露上嘴唇掐破皮
余白露忍不了这疼,只得哼哼着清醒过来:“柳叶,你敢打我!我跟你拼了!”
余白露平时端着架子,一副矜贵温柔模样,虽然也和村里妇女往来,却打心里里看不起她们。
此时,她却像最讨厌的农村妇女一样,跟柳叶撕巴在一起,抓脸挠头发扯衣服。
余白露虽然下放有九年,但余振霖疼她这个小妹,她不需要挣工分换粮食填肚子,真没干过什么重活,仍旧是贵太太身体。
柳叶则不同,她男人前几年伤了腿,养活一大家的重担落她一个人头上,她把自己当牲口用,平时都干十个工分,练出两根结实的麒麟臂!
余白露哪里是她对手,没两下就被按在地上摩擦!
头发乱了,衣服破了,嘴角挂着血,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!
刘爱华今天跟着她进了城,就在周为党家中住下。
余白露现在连个帮忙的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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