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的医院三公里,骑自行车只要15分钟,不是特别远。
桑榆选了条僻静的小路。
因了衣服上的血迹,还有静音的自行车,一路都很顺利。
哪怕有觉得不对劲的丧尸,桑榆也优哉游哉地路过了。
——直到我们拐上了人民西路。
人民西路是条主干道,早年间建的,双向只有二车道,平时很堵。
现在只剩下两侧的六层楼居民房黑黢黢地立在黑暗里。
在第一声枪响以前,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第二枪直接放在了离我两米远的地方,炸起了一抔土。
我脑袋都快炸了!
之前躲在楼上,我也听见过枪声,一直以为是警察在维持秩序。
现在这枪怎么冲着我们来?!
总不至于是把我们当成丧尸了吧?
我下意识看着对面那一排黑黢黢的居民房,想看清是哪个窗口后有人放冷枪。
不过很快我又意识到,比冷枪更可怕的问题。
——丧尸听见了!
连续啪啪啪的射击虽然始终没有命中我们,可是直接引起了丧尸的注意!
巨大的动静让丧尸抬起胳膊冲我们这边袭来。
紧张的喘息飘散在空气里。
这人味无疑勾得丧尸越发疯狂,跌跌撞撞的脚步加快了。
巨大而嘹亮的枪声里,前路的所有丧尸都向我们包抄过来。
明明人民医院的巨大楼体就在眼前,可我们遇到了尸潮!
就在这时,前头响起桑榆淡淡的的声音:「弹弓。」
……哈?
我猛地想起出发前桑榆放在我口袋里的东西,掏了出来。
「打。」他命令道。
我:……
什么意思?
我姜月能打一百个吗?
还是在移动的自行车上?
现在车后座坐的是个蒙古骑兵,他也不能够啊。
话虽这么说,看着不足百米的丧尸,我还是紧张地举起了弹弓,瞄准了最前面的那只。
桑榆的弹弓是实用的那种,牛皮钢珠不锈钢架。
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打了一发,最前头的丧尸抖了抖,但很快直起身来,一瘸一拐继续走。
桑榆的自行车还在不紧不慢地往前踏。
眼看要撞,我急了:「没用啊!我不会!」
桑榆失笑:「谁叫你打丧尸了。打窗户。」
我:……
可恶。
之前明明什么都没说。
我又摸了几颗钢珠,瞄准2点钟方向放了一把,刚才那黑枪隐隐约约是从那个方向来的。
只听见哗啦一声巨响——
黑暗中,窗户成片地剥落,然后叮铃咣当砸在路基上。
这震天响的动静,直接让丧尸顿住了。
我看有戏,继续啪啪啪!
持续不断用老旧小区的窗玻璃制造巨大噪音。
尸潮改换了方向,像被吊着胡萝卜的驴,浩浩荡荡地朝空无一人的路基赶去。
在尸潮的背后,桑榆踏着自行车,载着我,优哉游哉进了人民医院。
破败、溅满血迹的人民医院,像是恐怖故事里的背景板,静静地矗立在巨大的毛月亮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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