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毅然决定退学。
时慈找到我时,我正在一家苍蝇小馆埋头给人洗碗。
他不顾经理和厨师长的阻拦,冲向后厨把我提溜了出来。
那是时慈第一次对我发火,脸上的表情是我爸拿鞭子抽他时都不曾有过的绝望。
「没钱你哥就算卖肾也照样能供你上学!天塌了有你哥顶着,你逞什么能?」
我第一次见我哥哭。
我哥说对不起我,说自己这个哥哥当得很不称职。
我的心脏被狠狠攥作一团,窒息到手足无措,我不知怎么才能安慰到他。
其实时家所有债务和我哥没有半点关系。
当初我爸他妈都只是凑合搭伙过日子,我们两个连身份信息都在不同的户口簿上。
他本人依然姓宋,只是我习惯喊他时慈而已。
时慈完全可以一走了之,抛下我,在学校的资助下走向光明。
但他那天发了很大的火,以说一不二的强硬姿态,坚决不容许我辍学。
那天之后,哥哥开始发疯一样找兼职,工作再苦再累他都干,只要给钱多就行。
我哥多了几个新的外号,守财奴,钱虱子。
他提着炽热的灯走在我前面,替我丈量万水千山的艰难险阻。
我却只是会拖累时慈的废物妹妹。
明明是我对不起他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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