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来的时候我正在灯下给钧儿做药包,药包里放了茶叶和一些驱蚊虫的药草,现在天热了,蚊虫也渐多,药包带在身上可以驱虫。
以前我也给阿元做过,千针万线细细缝,然后亲手绑在他的腰带上。
可现在,给他做东西的人太多太多了,就连他寝殿外的夏蝉都有专人捕捉,怕扰了他。
他来我这里次数并不多,每次来,只有一件事。
宫人们识趣地退了出去,我缓缓放下手里的针线。
从前我是极盼他来的,可现在却害怕。
害怕第二日那一碗苦涩的避子药,它会让我难受好久好久。
可皇上要的我怎能拒绝,他不是我的阿元,他不会疼惜我。
「皇后今日来说了什么?」他问道。
我一边为他宽衣一边回道:「没说什么,只检查了臣妾抄的经书。」
他说:「她是皇后,无论她说什么你都要顺从。」
我点了点头:「臣妾领旨。」
皇后说他有在保护我,可是你看,他只会让我低下身子,低到尘埃里去。
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,皇上已经去早朝,一旁的宫女端着那碗熟悉的避子汤药。
我平静地喝下,不知是不是喝得习惯了,今日的汤药并没有那么地难以下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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