牌局结束后,我笑着说要做东,请大家吃饭。
婉婉诧异。
「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?我们家小招开始享受生活了。」
我托着脸,笑眯眯地回道:「当然要享受啊,人间这么美好。」
都血癌了,再不享受就真的白来一世。
我们就近找了家大排档。
活了二十多年,我前十八年在努力逃离那个家,后几年一直在拼了命地打工赚钱。
跟三两好友来喝酒撸串,我是第一次。
点完菜后刚刚坐稳,林杨又给我打电话了。
我无视,并且把手机扔进包包里。
但我低估了他的坚持,这个震动没完没了,实在有点影响心情。
我拿起手机,往外走了几步。
「林杨,有事吗?」
我语气平常,就像对陌生人一样的客气生疏。
电话那头没有传来我想象中的乖戾,反而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样子。
「姐,你的声音……喝酒了?你在哪儿?你出租屋退租了?工作也辞了?」
我平淡地应了一声,语气轻松道:「嗯,所以我没工作了,没钱给你了。」
说完,我就想挂掉。
但电话那边声音突然大了起来:「我、我不是来拿钱的。姐,姐,你是不是生病了?你去医院了没?」
我脚步骤然一顿。
「姐,我看到你的病历本了。你在哪儿?我们去医院好不好?」
病历本?
我在包里翻找了一通。
看来是收拾东西的时候落在他们家了。
但已经不重要了。
又不去医院,病历本什么的,丢了就丢了。
「我好得很,你不找我就更好了。」我无所谓地说着。
去医院?去医院我怎么享受剩余的人生?
我直接挂了电话,顺便把手机关了。
回头,就看见沈翊在离我不远处,面色复杂地看向我。
「刚刚谁打电话呢?」
我一副轻松地扬起头道:「营销电话。保险想让我掏钱,我又不傻」
沈翊顿了顿,也没说信不信,问:「你在躲避什么?」
我神色很淡地看他。
他又说道:「你的心虚和倔强很明显,很像……当年的我。」
我佯装听不懂,问:「所以当年的你,也接到了保险电话?」
他挑挑眉,顺着我的话继续道:「嗯。所以你脸色不好,要不要真买一个?」
我佯装大怒道:「不就是今天粉底用白一号吗?你咒我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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