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在不是百草枯啊,就是普通农药,患者已经脱离危险了。」
这句话如同定心丸,我们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地了。
病床上,爸爸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,只双目无神地呆望着天花板。
林采荃坐在病床边紧握着爸爸的手:「延川,你终于醒了,你知道刚刚我有多担心你吗?」
爸爸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,眸子里的怜惜之意好似要溢出来,抬起微颤的右手轻柔地扶着林采荃的脸。
「额头还疼吗?」
后妈拭去眼泪,笑着摇摇头。
爸爸苦笑着闭上眼睛,两行清泪滑过脸颊:「我们离婚吧,我不想过问下毒的缘由了,你走吧。」
医生这时正巧来查房,后妈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,「扑通」一声跪在病床前:「那毒不是我下的!别这样对我好吗延川。」
爸爸将头埋在被子里故作坚强,可浓重的鼻音还是出卖了他,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。
「还真是半路夫妻百事哀,你的狡辩就像刀子在剜我的心,我不想听,你走吧!」
那时我不了解成年人的世界,只觉得爸爸既然话已至此,定是真的厌烦了后妈。
我站起身把后妈赶出了病房,她真的走了,头也没回地离开了。
我和爸爸说着林采荃往可乐里加农药的事,爸爸苦笑着打断我,而后打了个呵欠说想休息会儿。
黎明破晓之时,后妈又来了。
她煲了滋补汤给我爸,一口一口地喂着他,那个大男人又哭了,眼泪滴在林采荃的手上。
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小声抽泣,我看不下去,跑到病房外低声怒吼,小小拳头重重地落到墙上。
分明差点把命搭进去,分明已经知道她下毒的恶行,居然还能卿卿我我、你侬我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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