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钥匙开门,家里一片狼藉,东西全被砸在地上。
我冲进去叫道:「妈!」
母亲拿着扫帚扫地,面色平静。
「你怎么放他们进来?」我问。
妈低头继续扫地:「总要让他们发泄,比打人好多了。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,让他们砸呗,又不是第一次,急什么。」
的确不是第一次,一个月总要来一两回。
「这谁啊?」妈问。
「朋友。」我搬起桌子,示意牧音坐到沙发上。
她安静坐下,我和妈很快整理好屋子,能用的继续用,不能用的扔掉。
妈做了两道菜招待牧音。
既然已被看到最狼狈的一面,我并未隐瞒,如果她能知难而退,我也轻松些。
小时候我日子过得还不错,因为母亲年轻漂亮,我成绩优异,父亲每周都会来一次。
这套房子也是当初他包养母亲给的。
随着我年岁增大,母亲急切逼婚,父亲便不再来了。
后来听说父亲有了别的女人,差点又生了孩子,那些女人并不像母亲那般安分,闹到原配跟前,那原配狠角色,整得两人没了孩子,还差点坐牢。
这一查便发现妈的存在,从此便经常来闹。
父亲由着她,不管不问,我们母子夹着尾巴做人,抬不起头。
我从一开始期望父亲的认可,到现在已经麻木平静。
高中闹得最凶,高考时我被原配的人拦住,缺考数学和理综,连大学都没上。
我想让母亲把房子卖了去别的城市重新生活,她非常犹豫。
后来,舅舅和人合伙做生意,被骗走了所有钱,还欠了一屁股债,利滚利滚到了六百多万!高利贷三天两头上门,债主请的催债公司堵门泼粪,让我们吃尽苦头。
房子卖不出去,因为高利贷的人已经盯上了房子,无人敢接手,要卖只能卖给他们。
「现在明白了吗?」我说。
牧音沉默片刻,说:「我不介意。」
我内心大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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