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里,周知礼在一家私人医院为梁景皓安置了病房,还预留了一个月的住院费。
那笔钱对普通人来说,是个天文数字。
当然,对于现在的梁景皓来说,也是一样。
少年躺在病床上死死咬住嘴唇,脸上一片惨白,毫无血色,抬眸看向我时,眼里翻滚着复杂又克制的情绪。
那一瞬间,我好像就懂了。
我扔了一张卡给周知礼,「景皓的医药费我出就行。」
男人的眼神很受伤,哑着嗓子道:「叶叶,你用得着和我这么见外吗?」
「不是我和你见外,是景皓从小就和你不对付,他不会想欠你的。」我冷声道,还不忘补充,「对了,他估计也不想见到你。所以,要是没事了,就赶紧走吧。」
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,看着小时候自己身后的尾巴,转眼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拒人千里的模样。
可追随了十几年的人,怎么可能转眼就放下?
我等了他三年,忘了他三年。
整整六年的时间,足以让我脱胎换骨。
我回到病房时,梁景皓抻着脖子朝我身后看,那模样瞧着还怪可爱的。
我失笑,「不用找了,除了我,没别人了。」
「周知……」他哽了一下,立刻找补回来了,「知礼哥走了吗?」
可能是同性相斥,小时候他就总是喜欢和周知礼作对,总是直呼其大名。
我每见一次,就教训他一顿,揍得他嗷嗷乱叫。最后才在我的逼迫下,不情不愿地喊周知礼一声「哥」。
可周知礼人如其名,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,不然也不会成为照耀我整个童年和青春期的一束光。
但偏偏梁景皓就是没来由的讨厌他,并且这种讨厌,随着年岁的增加不减反增。
「是啊,知道你不想见到他,我就将人赶走了。」
我随手拿了一个苹果,开始削皮。
梁景皓愣了愣,不可置信,低着头小声嗫嚅,「我还以为姐姐是想见到他的,毕竟从小到大,每一次,姐姐都会毫不犹豫选择知礼哥……」
我削苹果的手猛地顿住,细细回想过往,好像……真的全如梁景皓所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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