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来帮助霍霆琛争夺霍家的家产,再从这边拿到他母亲被厉归墨害死的证据的。
可是,因为她,他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。
即使是夫妻,她也会觉得有些过意不去。
电话那头的厉景川笑了起来:“为了你,怎样都不辛苦。”
即使在一起很多年了,孩子都生了四个了,但是每次听到厉景川用这种低沉宠溺的声音对自己说话,黎月还是会觉得脸红心热。
夫妻两个又聊了好一会儿,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。
等黎月的电话挂断的时候,白洛订票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。
跟在厉景川多年,白洛也耳濡目染地,学会了厉景川的细心。
他给黎月和凌果定的机票的时间是下午,刚好足够黎月和凌果一起在塞城吃完午饭再出发。
第二天一大早,黎月早早地就醒了。
她以为自己醒得已经够早了,却没想到,人刚从房间里出来,就看到了客厅里,凌果已经准备好了早餐,正笑眯眯地坐在餐桌前面等她。
见她出来了,凌果微笑着站起身来,声音轻柔:“我好像好久都没做东西给你吃了。”
曾经黎月在生完第四个小丫头的时候,凌果在她身边,伺候了她整整一个月。
那个时候,黎月几乎每天都在吃凌果做的饭菜。
一转眼,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。
“好久没做饭了,不知道味道怎么样,你不嫌弃就好。”
凌果一边说着,一边拿起勺子给黎月盛饭。
看着凌果阳光满面的模样,黎月心里微微地一酸。
她看得出来,凌果是在强颜欢笑,怕她担心。
身为朋友,她不想让自己担心。
黎月没有拆穿她,转身在餐桌旁边坐下。
她拿起筷子,一边吃饭,一边将白洛订票的时间告诉了凌果。
看着黎月的脸,凌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:“蛮好的。”
“我......终于能回去看看江冷了。”
说着,她苦涩地扬了扬唇:“江冷都过世这么久了......”
“我这个曾经和他最亲密的人,却一次都没有到他的墓碑前面去探望过他......”
说着,女人低下头,不让眼泪流出来,但是声音却不免地哽咽了起来:“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,会不会怪我......”
看着好友悲伤的模样,黎月张了张嘴,想说出点安慰的话来,最后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早饭过后,黎月和凌果开始打包东西。
她们的行李不多,打包的,基本都是给家里人带的纪念品。
吃过午餐,两个女人一起去了机场。
坐在机场的大厅里,凌果看着大厅里的人来人往,心里却莫名地涌上了一丝的失落感。
这次的塞城之旅,是她主动提出结束的。
可是在此刻,准备离开的时候,她却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没做完......
可是,不管她怎么想,都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。
与此同时。
机场外面,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在门口停下。
一身黑色西装的韩叙从车上下来,一边大步地朝着机场里面走去,一边拧眉询问电话那头的助理:“你确定,那位姓林的医生,是半个小时后的飞机到达?”
“是的先生。”
电话那头的助理点了点头:“那位林医生在看了您的资料之后,表示对您的病历十分感兴趣,今天一大早就从营城那边飞过来了。”
“按照时间计算的话,她应该就是在半个小时后降落。”
说完,助理还忍不住地低声提醒了一句:“先生,您要找医生的事情,真的不用和米小姐交代一下吗?”
“您植物人昏迷的这些年来,一直都是米小姐和米家负责您的知了的。”
“为了您,米家甚至还收购了好几个医疗机构......”
“我总觉得您找医生不告诉他们,不太好。”
韩叙拧起眉头来,声音冰冷:“你到底是我的助理,还是米柯的助理?”
助理顿了顿,不说话了。
“这件事,不许告诉米柯和米家人,否则的话,你知道后果!”
说完,男人就直接挂断了电话,朝着机场大厅走了进去。
这段时间韩叙总觉得自己的情况不太稳定。
头会没有规律地疼,像是要炸掉一样。
夜里,他也总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。
有的时候,他是抽着烟指挥小弟火拼的老大,有的时候,他是躺在病床上,等着别人摘掉他心脏的病人。
更多的时候,是一片黑暗中,有个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声音,在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。
但是,那个女人喊着的,却并不是韩叙。
也是两个字的名字,他记不清是什么。
但是梦里女人声音里的悲伤和绝望,每次都会让他在醒过来的时候满头冷汗。
他之前也和米柯说过自己的这些噩梦。
但是米柯却告诉他不要紧,这些可能是因为他精神太紧张了,只要吃点安神的药就好了。
可结果,他吃了很多安神的药,却还是会重复那些噩梦。
他找了很多家的医院,找了很多的心理医生,都没有办法解释。
韩叙总觉得,是自己在植物人的时间,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因为做噩梦虽然是正常的,但每次都重复几个相同的梦,就肯定不正常。
后来,有医生建议他找这位林医生,说她在钻研植物人病症上面,算是全球首屈一指的。
所以他昨夜就试着将自己的病历资料发给了这位林医生。
没想到,这位别人口中很难约到的林医生,在看到了他的资料和病历之后,居然主动联系他的助理,说对他的病情很感兴趣,要主动来这边给他诊断。
深呼了一口气,韩叙抬腿大步地朝着机场里面走去。
希望这位林医生,能给他想要的答案。
他想知道,之前自己植物人的五年里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为什么头痛,为什么做噩梦。
又为什么,会莫名其妙的对自己的未婚心没有半分的感情,还对一个陌生女人却总是念念不忘。
进了机场大厅之后,远远地,他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行李箱上面,等着过安检的女人。
不同于周围人的行色匆匆,她整个人瘦削苍白,看上去很没有精神地在木然地看着周围的人群。
那眼神里,没有半分的光芒,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。
韩叙的身子微微地一顿。
她......要走了吗?
他记得,她不是刚刚来到塞城没几天吗?
这就离开了?
心里莫名地浮上一种声音,让他去她身边,和她道个别。
鬼使神差地,男人朝着女人的方向走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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