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暗暗欢喜,或许他也与我有相通的心意。
又是一条短信,我猜还是他发的。
我兴高采烈地打开,在看到内容的那一刻,呆在了原地。
是一条陌生的短信,内容是一张照片,酒酒被绑在凳子上,哭得撕心裂肺。
我整个人止不住颤抖,大脑一片空白,我甚至忘记了报警。
第二条消息很快来了,只有一句话:从现在起半小时内,赶到这个地方,不准报警,不准带人,否则撕票。
我没有丝毫犹豫,酒酒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。她从小陪着我吃了那么多苦,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。哪怕面前是刀山火海,我也一定要把她救出来。
我按照短信的指示,独自一人去救酒酒。我本来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,却发现,绑架酒酒的不是别人,而是故交——白晚晴,徐阳的前任。
她站在我面前,瘦得厉害。阳光照在她的脸上,苍白又憔悴,她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一步步靠近,在她的身后,摆着大大小小的针头,还有半瓶喝过的白酒。
我没有想到,白晚晴会变成这个样子。
我开门见山地问她,酒酒在哪里,她让我不要着急,她说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。
「徐阳马上就要跟你复婚了」
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她看着我的表情,病态地大喊:「赢了我这个白月光,冒牌货是不是应该很开心。」
我看着她,依旧一言不发。
她咬着牙发着狠,说自己不甘心。
我尽量保持着平静,一字一句地劝她:现在的我已经不爱徐阳了,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,我也有了新的生活,我是不会和他复婚的。
白晚晴突然放声大笑,她体力不支地喘着粗气,问我:你口中的新生活,不会是林知行吧。
我无比认真地点点头,没有理会她言语中的奚落。
白晚晴蹒跚地走到我的身后,继续说道:「你知道林知行是谁吗?你不觉得奇怪吗?他凭什么莫名其妙地对你这么好?」
不等我反驳,她拿出一张纸,放在了我的面前。
是一张合同,白纸黑字地写着一段话:若委托人徐阳先生与林笑女士复婚成功,那徐阳先生便自愿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赠予林笑女士的母亲,受托人:林知行
我不解地看着白晚晴。
她冷眼瞧着我,说道:「你还不知道吧,林知行,是林笑的表哥。这份合同,是你那位好养母签的,林知行之所以出现在你身边,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和你女儿,只是为了帮他姑妈得到股份。」
宛如一道晴天霹雳,我本能地想要抗拒。身体不停地后退,心里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我暗示自己,不能相信这一面之词,哪怕林之行的身份是假的,可他为我带来的欢愉却是真的。这么久以来,我不相信他对我没有半点真心。
我把合同撕碎,扔在地上。
我指着白晚晴,告诉她,我不想继续废话,快点把酒酒交出来,否则我不会客气。
白晚晴看到我气急败坏的样子,反而兴奋起来。
她尖着嗓子,越发的阴阳怪气: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,那好吧,我就让你死了这条心。
她用手机放了一段电话录音,是养母和林知行的声音。
我亲耳听到,林知行的承诺,他说:「姑妈,你放心吧,我一定会让她和徐阳复婚的,我有的是方法,交给我就好了。」
那一刻,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。回忆的点点滴滴,所有的幸福都化作泡沫,一触就破。
我开始不停地干呕,我觉得恶心,在他们的世界里,我不是一个人,我是个物品,能被随便拿来交易的物品。
从前我的血能换林笑的命,如今我的人能保林家半生的荣华。
什么都是假的,这里的每个人都让我觉得可怕,只有酒酒才是真的。
酒酒?!
我冲到白晚晴面前,我顾不得任何危险。我掐着她的脖子,让她交出我的女儿。
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,手上的力气是没有克制的,我几乎要了白晚晴的命。
她痛苦地闭着眼睛,费力地抬起手,指向另一个方向。
我冲进她指的房间,看见酒酒正躺在地上。
我试图把她叫醒,却发现,我的女儿,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,早已浑身冰凉。
酒酒乖巧地躺在地上,她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颗小熊软糖,那是我昨天才给她买的。我攥紧她僵硬的小手,不停地摇她,我想让她醒过来,我不明白,刚才还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小朋友,怎么突然就把我丢在了这个世上。
她明明那么小、那么乖,她闭着眼睛,就像她第一次来到我身边时那样,我怎么能接受她永远回不来了。
白晚晴疯了,她在房间里洒满了汽油,她要把我烧死在这里。
我没有制止她,我不愿意再挣扎,也许我这一生本就是个错误。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宁愿没有来过这人间。
火势越来越大,恍惚间,我看到了很多人在我的面前,有徐阳、有林知行,还有我的养母,他们哭得厉害,每个人都冲我大喊,求我不要离开,好像他们很在乎我的样子。
抱起酒酒,连最后一眼都不愿再看,我义无反顾地往火海深处走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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