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到我家小区楼下的时候,周斯礼说要帮我搬行李。
顺便去我家坐坐。
我没答应。
「怕我欺负你?」周斯礼点了支烟,隔着烟雾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
「不是不是!」我连忙摆手,礼貌又客气,「就是这边什么都还没有,下次我收拾好了再请你上去坐。」
「许星星,」周斯礼盯着我看了一阵,突然喊了我的名字,「你到底知不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?」
我睁着无辜大眼睛看着他。
「意味着你是我周斯礼未来一生的伴侣,意味着我们日后会相互扶持真诚对待,还意味着我们要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住在一起。」
我云里雾里地听着他说着这些话,没太搞懂。
我当然知道夫妻是什么,但我不知道周斯礼和我说这些话干吗,我和他与其说是婚姻,倒不如说是劳务关系更合适。
工作可以得到我的人,但是怎么可以还要得到我的心呢?
我没答话,还是仰头看着他又吸了一口烟。
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口气,有点无奈的样子:「还意味着,以后要是离婚了我的财产会分你一半。」
?
你要说这我可就不困了。
「真的吗?」我咽了咽唾沫,能想象到自己眼中流露出了贪婪。
周斯礼财产的一半?这真的是我配得到的吗?
「所以,你还觉得我是随随便便就要和你结婚的吗?」周斯礼嗓音沉沉的,看着我的眼光也黏黏糊糊的。
他也没再坚持要上去坐坐,拍了拍我的头,把行李箱递给了我:「早点休息。」
说完便转头走了。
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脑子有点乱。
这种金钱关系我和周卿也有过,但和周斯礼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。
一般除了要钱我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周卿,而周卿没事也不找我,要么就是带我去在他兄弟面前给他撑场子,要么就是在他白月光那里吃了瘪来我这里听些好听的话。
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家里挨了打,在别墅里哭得伤心。
那是我除了第一次在食堂遇见周卿,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没有维持妆容妥帖,笑容得体。
我妆花了,眼睛也哭得又红又肿。
周卿来接我的时候,盯着我的花脸还有点生气:「别给我丢人。」
我忙起身去把自己收拾好,但周卿已经没有耐心了:「算了,你在家好好待着吧,哭得跟个鬼一样,看着就烦。」
说完,他摔门就离开了。
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在周卿面前流露过一次真情,演深情演得比谁都像,但绝对不动心。
我其实也不怪周卿,毕竟他给钱我办事,没把他哄开心是我的问题。
我和他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,甚至和他连正儿八经的朋友都算不上。
就只是简单又纯粹的金钱关系,就像我和周斯礼现在一样。
我想得有点烦躁,这世界上所有的亲情关系,爱情关系都很复杂,只有金钱关系才最明了。
我脑袋晕乎乎地回了家,刚刚躺到沙发上,微信里就进了一条消息。
闺蜜的声音传了过来:「许星星,你什么时候到啊?这些帅哥一个比一个热情,我他妈招架不住啊!」
伴随闺蜜声音的还有嘈杂的音乐声,以及好多交织在一起的男人声。
仅仅一个六秒的语音,我就听到了低音炮,少年音,奶狗音等等。
很刺激。
但我现在脑子乱,想了想还是给她回了句:「算了不来了,心情不好。」
闺蜜的电话来得很快,几乎在我回完消息的瞬间。
「怎么心情不好了小星星?该不会是因为和周卿分手吧?」闺蜜大大咧咧的,「心情不好更得来啊,有什么是一个嘴甜的男模解决不了的,如果有那就多点几个呗。」
我其实有点心动,但还是没答应:「和周卿没关系,就是没这个心情。」
「可是你已经付过定金了,」闺蜜提醒我,「不来就亏了。」
我垂死病中惊坐起,以最快的速度化了妆换好了衣服,打车去了九号公馆。
别的不说,不去就亏了!
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九号公馆,就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,我刚刚还有点难过的心情瞬间好转起来。
非常治愈的画面。
大帅哥。
满屋子的大帅哥。
以及满屋子大帅哥中唯一一朵娇花——我的好闺蜜何萌。
当迎接着一屋子不同类型的帅哥的注目礼的时候,我承认我上头了,甩了甩头发霸气喊道:「今天全场消费我买单!」
全场一阵欢呼声,我这辈子都没觉得花钱这么快乐过。
何萌傻眼了,过来悄悄拉住我:「我靠,小星星你抢银行了?说话都这么横了?周卿这是给了你多少分手费啊?」
「周卿算什么?」我抚慰地拍拍她的手,「他以后都得给我打工。」
周卿最近在周斯礼的公司实习呢,将来还得叫我二婶。
想想还有点开心。
何萌投来一个疑惑的目光,我现在没空和她解释——因为已经有有眼力见的男模朝我走过来了。
「姐姐来好晚,」男模一号是个小奶狗,这声姐姐叫到了我的心窝子里,「我们都等姐姐好久了。」
一号正说着话,男模二号把我拉着朝沙发走:「小姐姐累不累,给小姐姐捶肩好不好?」男模二号是个低音炮,长得也是又高又帅。
三号男模不甘示弱:「姐姐我们来玩骰子可以吗?输了给您看腹肌哦。」
我许星星活了二十二年,头一次飘飘然了。
请问这里是天堂吗?请问我能在这里安家吗?
我正享受着众星拱月般的周到服务,体会着人间极乐,包厢门开了。
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透过喧嚣的音乐钻进我的耳朵里:「许星星,你怎么在这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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